似乎也知道张业不太可能同意自己的邀请,郝萌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太过遗憾的表情,只是默默的苦笑一声之后,抬头说道:“不管如何,大人您对萌有救命之恩,日后若有机会,虽赴汤蹈火,萌亦万死不辞!”
讲道理,对于这些豪言壮语,张业只当是场面话,还真的没有往心里去,随便应付几句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一脸苦哈哈的张贵心不在焉的跟在院主人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院子,见到张业从偏房中出来之后,顿时脸色大喜的迎了上去。
白了一眼张贵后,张业从行囊中摸出一把铜钱递给张贵道:“去,给那位大哥送去,就当是郝都尉在此的日常花费了。”
看着手里至少百枚铜钱,张贵忍不住抱怨道:“公子,哪里需要这么多,给他十钱都算看得起他了……”
“嗯?”
被张业一瞪,张贵顿时说不下去了,懦懦的点了点头后,便灰溜溜的跑去执行命令了。
那院主人只不过是个朴素的老农民,何时一次性见到那么多钱,更别说还是一位官军给的,激动的他当场老泪纵横,差点就要跪下来磕头了。
对于这种场景,张业是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赶忙逃也似的带着张贵向着村外跑去。
直到跑出数里之后,张贵也没有搞明白,自家公子为什么给人钱了,反而还要跟做贼似的。
得知了张业计划的行程之后,张贵很不理解,自家公子明明说想去看看江南风景,可为什么却是一路向着北方腹地而去,张贵不敢问,张业也没有解释的心思,
夕阳西下,一主一从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朝着代郡方向而去。
而在张业离开之后,郝萌立刻将李二牛叫倒身前,详细的询问了一下有关张业的所有消息。
张业之名,身为并州人的郝萌自然不会没有听说过的,但根据郝萌以前听到的消息,张业只是一个有勇无谋之辈。
可今日一见,郝萌彻底推翻了自己之前对张业的所有认知,此人不但不是什么有勇无谋之辈,相反,城府还极其深厚,单是被人诬陷丢掉官职一事,放在任何一个七尺男儿身上,都得让那人血溅五步。
而张业的表现却很是平静,平静到让郝萌感到很不真实,就仿佛张业是在谋划什么大阴谋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如果说这样的人也是有勇无谋的话,那郝萌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称作足智多谋。
他刚才主动邀请张业前往榆次任职,一方面是出于真心,另一方面也不无试探之意在其中。
然而,在仔细询问一番之后,李二牛却是一丝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说出来,完全是一问三不知。
这一切倒也不能怪李二牛,昨天他一心求援,连晋阳城门都没能进去,想从他这里获知晋阳城内的消息,显然是异想天开了。
至于魏通他们那群人,则更加不可能有什么消息透露给李二牛了,他们本就不是并州人,更是被张业的人解救回来的,短短一天时间,还完全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呢。
“唉”
无奈的叹息一声之后,郝萌摆了摆手,示意李二牛可以下去了。
“丁刺史,把张大人这样的大才逼走,日后恐怕有的你后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