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鱼川素来不爱多管闲事,可里长一家始终善待她,是村子里唯一真心以待她洛鱼川的存在。
吴婆子向前推出去了这个下坡,洛鱼川却拦住了吴婆子的去路,很是坚持,“吴婆婆,这两天定会下大雨,到时候苞米浸了雨水全都要坏掉的。大雨过后会是艳阳天,到时候再晒也不迟。”
吴婆子抬头一看,晴空万里艳阳天,哪里有要下雨的征兆。
“吴嫂子!快走啊!”
还没来得及婉拒洛鱼川的提议,三五个推着苞米车的妇人迎面而来。得知洛鱼川劝阻吴婆子晒苞米,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肆无忌惮的嘲讽。
“鱼川,我看毒药也没真的把你变成正常人。还是跟以前似的说些痴傻话,明明是大好的天气,偏偏要说什么下雨。是不是脑子里进的全是水?”
“鱼川,不是王婶说你。你自己好吃懒做就算了,可别耽误我们做活,我们那是要过日子的。跟你这混吃等死的痴傻丫头可不一样!”
王婶是十里八乡出了名刻薄又长舌,前两年因为克夫死了相公独自拖着一双儿女,整个人变得愈发刁钻难缠。
洛鱼川不屑和王婶这种人说话,单独跟吴婆子讲解,“吴婆婆,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过,每次暴雨前,地上的蚂蚁都会迁徙,江边的蜻蜓也飞的越来越低……”
不等吴婆子说话,王婶哈哈大笑放声嘲弄,“真是笑死我王婆子,没想到洛家傻子变成了能说会道的疯子。大晴天的满口胡话诅咒暴雨,我看就是洛家见不得别人过得好,连傻子都生了嫉妒!”
洛鱼川瞥了王婶一眼。
她有什么嫉妒王婶的?嫉妒她年纪轻轻没了相公,还是嫉妒她一家三口吃不饱饭,或是嫉妒她模样寡淡言语刻薄?
不屑和这些人争长短,洛鱼川在乎的只有吴婆子家的收成而已。
“这……”
见王婶还有继续叫嚣的趋势,吴婆子扶着腰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一推这车我就腰疼。我就明天再来晒吧,你们先走!”
吴婆子转身就要走,同时给洛鱼川递了个眼神。
王婶见状貌似善意的提醒,“吴嫂子,不是我说你,你和里长在咱们村子里那是有地位有名望的,听信一个痴傻丫头的话,传出去不好听。”
“王婶,我不跟你计较,不是因为你厉害。”
洛鱼川帮着吴婆婆接过了苞米车,望着王婶的视线带着些许可怜,“而是刻薄之人,必是日子过的太苦了,所以嘴巴自然甜不起来。”
“诶?你个小娼妇!你这是什么意思?!”
伴随着王婶的骂骂咧咧,洛鱼川和吴婆子轮流推着苞米车回家。
里长和陆靖安正在谈论学堂的事宜,见吴婆子又把苞米推了回来,里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怎么把苞米又推回来了?”
吴婆子揉了下腰打着幌子,“腰疼,不着急这一天。晚上靖安和鱼川都留在家里吃饭吧,我给你们蒸鸡蛋羹。”
吴婆子朝着后厨走去,里长望着陆靖安继续方才的话题。
“靖安扩展学堂的事情你再想想,咱们鲤塘村要是能出来一个状元,那就是了不得事情。再说能让更多的孩子们识字读书,也是做一件善事、”
担心陆靖安拒绝,里长严肃认真保证,“钱方面你不用担心,费用由我们支付。包括你的月钱,都得再往上加一加。”
里长目光中灼灼满是期待,陆靖安沉思了片刻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