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轮到白凤芝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了，半晌他反应过来，转过脑袋向郭清晏求证。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又呆呆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余夕：“我有点不明白。”

“说说看。”

“那个小道士叫‘余夕’对吧？”

“对。”

“他是龙鹤山掌尊弟子对吧？”

“是。”

“龙鹤山秦掌尊只有一个亲传弟子对吧？”

“没错。”

“不对啊，所有的一切都对的上，那怎么现在这就出问题了呢？”

他拉过其他几个在北疆的时候与他们处在同一营的兄弟，“你还记得龙鹤山的那个小道士吗？”

“记得。我记得的东西跟你记得的一样，我也想不明白。”

白凤芝挠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明白，他才向郭清晏求解：“那个小道士不是男人吗？可是嫂子......”

郭清晏耸耸肩，玩味地笑道：“谁说他是男人了？”

余夕也帮腔道：“白爷，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是女儿身啊。”

白凤芝的眉毛恨不得拧到一块儿，他把其他几个兄弟拉到一旁“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小声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我算是搞明白了，合着你们俩合起伙来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郭清晏摊摊手并不肯承认：“我们可从来没说过余夕不是女儿家，只是你们一直以貌取人，这又怨得了谁？”

白凤芝自知说理是说不过郭清晏的，只好连连摆手：“停停停，不管怎么说你能说得你有理。

我反正是说不过你这个秀才，但是现在你在东海，在我的地界上，我也不跟你啰嗦，你就给我喝酒就是了。”

说罢他也给余夕倒了一碗，“那个，我就还叫你嫂子吧。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挺爱喝蓬莱春的，这一坛子都是，今天就放开了喝，不够再让小二去拿。”

身份揭开，白凤芝说话也就没有那么拘束了。余夕自然更不会同他客气，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放下碗还擦擦嘴，冲郭清晏莞尔一笑：“好喝。”

白凤芝直骂道“没眼看”，一边痛心疾首不该出现碰见郭清晏，一边又发狠今天誓要把他灌醉。

不过郭清晏并没有就范，不是不给白凤芝面子，而是时候确实不好。

他放下碗，捅了捅白凤芝，冲楼梯口努努嘴。

几个身着官服提着佩刀的衙役模样的男人自楼下上来，扫视了一圈二楼的情况，便直奔白凤芝他们这一桌而来。

为首的男人耳根有一道刀疤，不深，不过沿着耳根伸出来，倒有几分威慑感。

男人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白公子，请和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