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这皇宫之中,云惊鸿没有看到一个武者,女帝的这具身体就是普通人,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邪祟”。
云惊鸿清楚,这个世界没有鬼,但是这个皇宫之中,却不一定。
她思索着,面容依然平静冷淡,随手把蝴蝶钗收入袖袋中,又给了6一个颜色让他自己领悟,施施然走了。
跨上步撵,云惊鸿道:“去看看凤君。”
承恩殿
凤君在书房之中,打开了一个紫檀木的匣子,这个匣子被藏在极为隐秘的云惊鸿角落,凤君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他。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叠泛黄的书信。
迫不及待的打开,却是曾经女帝写给凤君的书信。
“景澄亲启:见信安,盼展颜。”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今日读书,念到一句‘只余鸥鹭无拘管,北去南来自在飞"突然便想到了你,何时我们能走出樊笼,去看看昆仑山上的白雪?世间绮丽风景无数,吾只愿与你一同欣赏这大好山河。”
……这情书酸的人牙疼。
云惊鸿进了书房,看到的便是凤君坐在书桌前看信,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
她放轻脚步走到凤君背后,小孩子恶作剧一般的突然出声:“爱妃在看什么?”
“!”凤君果然被吓得一个哆嗦。
他看着女帝若无其事的在书桌对面坐下,随手捞过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像是没见过一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女帝凤眼中一片玩味,斜斜倚着椅背,持信的手长袖滑落至手肘,漏出一片凝霜赛雪的皓腕。
凤君动了动喉结,垂下眼,不再直视女帝,淡淡道:“陛下今日怎会来我这废君屋里。”
依旧是那副冷而静的,把疑问说成肯定的口气。
女帝已经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那几张薄薄的,好像是女帝给凤君的情书的信,她迅速的整合信息,道:“我与你少年夫妻,我虽废你,但也希望你能在这宫里过得好。”
这发言,就是一个大写的“渣”字。
凤君闻言表情更冷,只道:“大可不必。”
“又或者,”女帝表情虽淡,声音却温和下来,“我放你出宫。”
掩在袖中的拳头立刻便握紧了,凤君玉面苍白,风流的桃花眼里一片悲伤,声音艰涩道:“陛下这是腻了我,便迫不及待的要扔掉吗?”
云惊鸿打量着风君,昨天在跪在雪地里时,他还是那样傲骨铮铮,绝不肯低头的模样,今日一提出宫,立刻就能为爱低头,委曲求全?
究竟是爱的深沉,还是被白雾阻隔,不能出宫?
女帝道:“我对凤君,尊敬有加,情真意切。”
凤君俊美的脸上,脸色更加苍白了,他道:“但是却已经厌烦了我。”
女帝微微皱眉,她不耐道:“你非要如此吗?”
凤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那一瞬间,他眉目间爱而不得的痛苦与绝望时那样的真实和深刻。纤长浓密的睫羽微颤,脆弱的好像濒死的蝴蝶。
铁石心肠如女帝,漠不关心如云惊鸿,都不禁半响无语。
好一会儿,凤君睁开眼,脸上的表情重回面具一样的平静,他道:“陛下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宫中邪祟作乱,四处伤人,亟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