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爷此去东江是作何打算?”
孙承宗是接旨之后,是直接从保定老家来到天津和朱由检会和的,两人还没细谈过,不知道朱由检是个什么想法,所以才有此问。
朱由检摇了摇头面容严肃
“本王现在并无什么打算。毕竟本王对东江和朝鲜的形势一概不知,只有等到了东江,了解了东江的兵力,朝鲜的地形和朝鲜军队的战力之后,才能制定策略。
不过本王此去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不能让建奴劫掠成功,哪怕让建奴完整的回去,也绝不让建奴从朝鲜带走任何物资和人口,只要能做到这些,就足够了。”
孙承宗闻言顿感欣慰,毕竟为帅者,最忌讳的就是不了解情况,胡乱制定策略,也忌讳毫无目标,乱打一气,看来这位王爷虽小,却很清醒,孙承宗顿时就放下了心中的一些担忧。
“王爷能够明白这些,老朽也就放心了。不错,如果建奴真的劫掠朝鲜,靠王爷所带的兵马是挡不住的,只能行骚扰之事,只要能够不让建奴劫掠成功就算胜利了。”
朱由检也是点头
“是啊,只要别让建奴劫掠成功,就算胜利了。孙督师,你对东江镇了解吗?”
孙承宗抚了抚白胡子
“老朽对东江镇并无什么了解,不过王爷还是别对东江镇抱太大的希望。”
“为何?”
孙承宗有些感慨的说
“东江镇穷啊,朝廷这些年虽也播下了一些军饷,但东江镇每年都要接收许多从辽东逃过来的难民,那些军饷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这些年几乎年年都有人弹劾毛文龙,说他私吞军饷,杀良冒功等等罪状,其实毛文龙也没办法,那么多难民,不想办法从朝廷手中多要些钱,怎么养活。
可想而知东江镇的武备是个什么情况了。”
听到这些,朱由检也是有些感慨
“这些年倒是难为毛文龙了,不过他那里人应该挺多的吧,本王记得朝廷每年播下的饷银也有近二十万两,如果不是人太多,也应该养得起吧。”
“这个老朽就不清楚了,不过应该挺多的。”
“嗨!希望东江镇那边人多一些吧,能选出一些合格的兵丁,不然就东江镇册上的那几千士卒,再加上满桂那三千人,确实有些难办。”
孙承宗想了想说
“这点王爷倒是不用担心,我猜东江镇选出万把合格的兵丁应该不在话下,不过这粮饷装备问题,怕是不好解决吧。”
朱由检顿时奇怪的看着孙承宗
“装备本王也带了一些,不够再让登莱运送一些过来就是了,至于粮饷,当然是找那李倧要啊,本王去帮他朝鲜打仗,都没找他要装备,他还能不给本王粮饷?”
孙承宗有些为难的说
“王爷,这个粮饷问题你有些想简单了,那李倧怕是拿不出来。而且神宗时期出兵帮助朝鲜,我国朝就是自己筹集粮饷的,那李倧怕是会以此来拒绝王爷的。”
朱由检顿时一拍桌子
“他敢!他敢不给,本王就敢抢!”
孙承宗顿时急了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啊!我天朝上国,怎能行此强盗之事!”
朱由检更是奇怪了
“孙督师有何不可?那建奴抢得,本王就抢不得了?难道还要本王出兵出钱出力的,帮他李倧守江山?这是何道理?
孙督师啊,你啊就是不懂变通,天朝上国怎么了,天朝上国就活该当冤大头吗?那些税银可都是大明百姓一锄头一锄头,从地理抛出来的,留着赈灾不好吗?当然,本王要抢,肯定会乔装一番的,绝不会留下证据,没证据的事,那李倧还敢说什么吗?谅他也不敢!”
孙承宗顿时瞠目结舌的看着朱由检,而朱由检也用奇怪无辜的眼神看着孙承宗。
等孙承宗受不了朱由检那无辜的眼神,败退的离开房间,去找刘鸿训的时候,半道上,孙承宗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想到了天启给他的那封密信,顿时觉得这大明朝满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