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真如孙承宗猜测的那样,建奴没有再来攻城了。
下午孙传庭看见一大群人涌进了建奴的营地,加上上午那群人,不下两万,孙传庭凝重的对旁边的亲兵说
“通知督师,换人吧,建奴又找了两万多朝鲜人来了。”
毛有俊也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黑点,啧啧的说
“这朝鲜人还真多啊,你说我们把他们杀完了,这平安道是不是就剩不了多少人了啊,到时候王爷把这地方要来,都不用去驱赶这些朝鲜人了。”
“这些事还早,现在去整理部队吧,把火枪弹药都准备好,等人来了交接,再把昨天建奴丢下的武器都整理好,等下带下山。”
下午到建奴营地的是济尔哈朗的人,他昨天攻下了定州城,搜刮了一番,留了五百建奴在那里守城,就赶回来了。
此刻听到昨天的大败,不由很是惊怒。
“二哥,现在该怎么打?”
“现在营地我大金族人还剩了两万,明天我和岳托、硕托带着一万六从冰面进攻东江军的主力,而剩下的四千族人和那些朝鲜人,就由阿济格和杜度各领一千五和一万朝鲜人进攻两边山头,剩下的一千就做你的中军,你带着剩下的朝鲜人去攻城。
济尔哈朗、阿济格、杜度,等我出发一个时辰后,你们再攻城,这次一定要将这铁山城一举拿下!”
说到最后,阿敏狠狠的拍在了桌上的简易地图上。
……
清晨,阿敏看着已经下马的建奴,怒吼到
“大金的勇士们!只要将前方的敌人打败,这偌大的朝鲜,就再不会有可以抵挡我大金兵峰的势力!为了正在老家挨饿的族人!为了我大金的强盛!杀!”
“杀!”
密密麻麻的金钱鼠尾涌上了冰面。
……
云从岛又冒起了滚滚狼烟,山后的营地里早已准备好的东江军,整整九千预备军,八千新军,面色肃穆的在海边列队着。
前天的战斗,让这群最多入伍三个月的新兵,已经发生了蜕变,除了少量新军,其余全是拿着铁质武器,少量预备军还装备上了火枪(建奴的),不止是装备的换代,气质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方,孙承宗正在声嘶力竭的高喊。
“将士们!今日注定是一场苦战,但我们没有退路!后方就是云从岛、皮岛,是东江军的根基!一但我们溃败,建奴必会乘胜追击!所以!为了后代!为了祖宗!为了故土!杀!”
“杀!”
……
随着此起彼伏响彻云霄的喊杀声,残酷的肉搏战就在这辽阔的冰原上展开了。
满脸嗜血的建奴,面色坚毅的东江军瞬间纠缠在了一起,鲜血瞬间就染红了冰原。
一个不过十八九岁的东江军,躺在冰面上,他的眼中流着泪,他恨,恨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躲开那辆雪橇车,没有杀死一个建奴就这样窝囊的被撞倒了。
他几次挣扎的想要爬起身,但身上那该死的剧痛却阻止了他,就在他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他笑了,他看见一个几个建奴向他冲了过来,而他后方是几个他的同伴。
他艰难的翻了个身,面朝着他的同伴,颤抖的拿出了一个蒺藜陶弹,将它点燃,冲着他的同伴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就这样将不断燃烧的陶弹爆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