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他个人的私心。尽管想要看到天才跌落神坛的戏码,但是他还是希望见到依旧能够从泥泞中爬起来的天之骄子。
终于从记忆里挖出仁王雅治的影子,赤司想起谷地无数次朝自己吐槽的染头发的后辈,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质问,“你还在和他联系?”
我和他联系怎么了?谷地掀起眼皮,像是从来没见过赤司一样打量他。
看出谷地沉默之下的意思,暴躁和怒气几乎占据了赤司的心神,他垂下眼睫,又重新恢复了冷脸,“几乎一年没见,仁花也没有提过我吗?”
什么?月岛萤震惊地睁大眼睛,随即又掩饰般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竟然还认识谷地仁花吗?
提起你有用吗?见了现在的你,仁花怕不是要吓得直接躲在我身后边。
“仁花是有提过你,”谷地弯着手指,又懒洋洋地撩开被风吹到衣领里的发丝,“不过,在新学校找到新朋友的话,对于老朋友的怀念也会淡很多。”
得到谷地崇状似不经意的回答后,赤司死死捏着拳头,右瞳中的红色越发深沉,黏稠的怒气快要喷薄而出。他绷着那张帅气精致的脸,整个人的气质犹如出鞘的剑锋般凛冽。
谷地瞥了一眼老毛病发作的赤司,随意摆手,“仁花本来胆子就不大,你这样,说吓不到她我都不信。”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察觉到在医院磨蹭了不少时间后,果断向赤司告别,虽然很感激赤司,但是现在的他,还是让人感到不适。
站在路口的人行道口,谷地崇朝昔日老友挥手,“赤司君,改天请你吃饭!”
看着路口的信号灯变绿,赤司拉住已经迈开腿的谷地崇,“你感谢我的方式就是改天请吃饭吗?”
“你想怎么样?”谷地崇摊手,无奈发问。
确实这种谢礼极度不靠谱,但是凭借赤司的财力,他也给不出什么特别的感谢礼物。
“我今晚就会离开宫城县,所以晚上去你家吃饭。”
“……”赤司完全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谷地抚额,“好吧,不过不要带礼物。”
他再次强调,“仁花已经过了需要收礼物的年纪。”
这话一出口,谷地就猛地看向赤司,从前的赤司一直有给仁花和家里长辈带礼物的习惯,是人人夸赞的礼仪满分的大少爷。
同样被勾起回忆的赤司难得柔化了表情,而这种不明不白的话更是默契的表现,他注意到月岛萤还是一头雾水的表情,压下心头浮上来的喜悦,“那晚上再见。”
终于和赤司告别之后,谷地才补充一样朝月岛介绍,“赤司君和我从国小就认识了,当然,仁花也是一样。”
月岛萤冷着脸,翕动下嘴唇,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等到穿过路口,他才指着前面说道,“日向现在跟着乌养教练的爷爷练习,他也是日向憧憬的小巨人时期的教练。”
等到视野逐渐开阔,映入眼帘的是排球场地,还有几个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谷地四处找寻着日向那头显眼的橙发未果后,一个神色严厉的老人拿着水瓶从屋内走出来。
尽管不复年轻时的黑发,但从笔直的身板和清明的眼神看来,这位就是现任乌养教练的爷爷了。
谷地扭头看向月岛,在注意到他也是头一次见面的模样后,拉着他赶紧上前和老爷子打招呼。
“乌养教练您好,”谷地崇指指身边的月岛,“他是月岛萤,乌野的副攻手,我叫谷地崇,是日向君的朋友。”
在向眼神灼灼的前代教练说明来意后,上了年纪的乌养教练只是沉默地打量他们,最后把注意力定格在月岛身上。
他弯腰把水瓶放在球网一侧的地上,对着一边玩闹的孩子们挥手,把孩子们叫来自己旁边。
乌养教练微微转身面向月岛,“日向一会儿会回来,不如先让我来看看你的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