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叫道:“怎么能随便让一个诊所处理,我手被他们弄废了怎么办?”
“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林梦以皱眉:“普通诊所可以处理。”
“小伤口?”裴延的表情再次变的委屈,“我大学毕业后都没怎么流过血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血,真的很疼,梦以。”
林梦以不禁感到有些愧疚,裴延从小娇生惯养,跟他不一样,他不当回事的伤口,可能在裴延身上几年也出现不了一次,更何况这还是为了自己受的伤。
于是他语气放软了几分,“你不想去医院,又不想去诊所,那这伤口怎么办?”
裴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着林梦以道:“你是健身教练,家里应该有很多伤药吧,梦以,你帮我上药吧,我相信你的手法。”
“你想去我家?”林梦以脱口而出。
裴延看着他,漂亮的眼睛眨了几下。
林梦以有些为难,他那几十平的小房子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落脚点,这么多年还从未有除他以外的人踏入过。
裴延见他不说话,眼神中的光由明转暗,片刻后惨淡一笑,“算了,我知道你不想跟我沾上一点关系,这伤口反正也不深,我回去自己拿水冲冲好了。”
林梦以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看着那还在渗血的手掌,再看看裴延丧家犬一般的身影,只能说:“好吧,我回家给你上药,不过我家很小,你别嫌挤。”
裴延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开来,他开心地看着林梦以,“当然不会。”
裴延的司机过来开车把二人送了回去。他们俩坐在后座上,裴延的手在饭店简单处理包扎了一下,此时跟个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看着林梦以。
林梦以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梗着脖子望向窗外,二人就在一路诡秘的气氛中到了林梦以家。
老式的筒子楼没有电梯,楼道的灯还坏了,摸黑爬上六楼,林梦以打开家门,裴延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林梦以打开客厅的灯,拿出两双拖鞋给二人换上,随后对裴延道:“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拿药箱。”
裴延温和一笑,点点头。
看着林梦以转身走向里面那个小房间,打开门又关上门,裴延才收回目光,开始打量起这个房子。
房间不大,一室两厅,客厅和厨房还是连着的,但收拾得很整齐干净,一点也不像林梦以说的拥挤,空气中隐约还漂浮着茉莉的花香,闻来很心旷神怡,就跟林梦以给人的感觉一样,简单干净。只是屋内采光似乎有点问题,晚上还好,到了白天应该不会很明亮。
没一会儿那个小房间的门被打开,林梦以拿着药箱走出来,他坐到裴延身边打开药箱,拿出酒精碘伏和棉签,道:“手伸过来。”
裴延笑着把受伤的手递过去。
林梦以拆下在饭店草草包扎的绷带,重新那棉签沾上酒精开始为他擦拭,“可能有会疼,忍着点。”
裴延“嗯”了一声,任由林梦以摆弄自己的手。
林梦以对付伤口轻车驾熟,但顾忌着这是裴延的手,动作还是放缓了一些。
已经是晚上九点,裴延看着低头专心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林梦以,以及露出的那一小截雪白的侧颈,有些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