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沈照不高兴,也不明说,只抢着在沈照之前买菜做饭,沈照说做的不好吃,翟星眠就去学,倒还真让她学了一身好厨艺。
这些年,翟星眠一直记得,沈照当初拉了她两把,她欠沈照良多。平日相处,能让一步便让一步,两个人和和睦睦的,总不会有错。
从纽黑文到纽约,或许有点远,但这是沈照求和的信号,翟星眠说什么也要去。
翟星眠坐车坐了两个多小时,到时已经晚上十点多。纽黑文的雨下得大,还起了风,虽然没走几步,也带了伞,还是被淋得有些狼狈。
服务员带她走到包厢的位置,她深吸一口气,莫名有些紧张。敲了两下门,试探打开条缝。
里面的人她认识的,不认识的,见到她就笑,眼神似有深意,落在沈照身上,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
翟星眠心里有种怪异感,一闪而逝。
“抱歉,来晚了,我那边下雨,不太好打车。”
周钰站起身,把旁边的空椅往外拉了拉,正好是刚才许扉坐的位置,招呼她道:“瞧你说的,道歉的该是我们才对……”
“阿照喝昏了头,才叫你来接的,真是不好意思。”
周钰的态度让那种怪异感加深,自己是沈照的女朋友,是和沈照更亲近的关系,为什么听周钰的语气,好像她们才是一起的,而她是个外人。
翟星眠不动声色地多看了她两眼,但到底不是大事,也没太在意。
“我就不坐了吧。”翟星眠尴尬笑笑,手指贴在裤线上捏了两下:“我身上湿。”
就这么一直站着也不是事儿,沈照拉了下她衣角,眼皮懒倦地掀:“坐吧。”
翟星眠只得对周钰微微弯腰:“谢谢周钰学姐。”
沈照托着腮,盯着她入座,眼底忽而好似蒙上了层雾一样缥缈的东西。
沉默片刻,叫服务生递了条毛巾,又声音温和地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再点几个菜?”
闻到熟悉的香水味,翟星眠瞬间放松下来,她眨眨眼,唇角浅浅地荡:“不用了,不是很饿。”
沈照又凑到她耳边,体贴问:“那要不要什么喝的?芒果汁?”
翟星眠抿唇,还是摇头,但情绪显而易见得愉悦。
“那我们回家?”
“好。”
沈照点头,吁了口气,扶着桌子像是有些艰难地起身:“我们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吃。”
她摆了摆手机,就牵着翟星眠离开包厢。
包厢中安静下来,众人对视了几分钟,感觉到人走远,霎时爆发一阵笑声。
周钰含笑翘着腿,手指叩了两下面前的桌子:“愿赌服输,拿来吧。”
秦慧兰从钱包里掏出五张红色人民币,拍在桌子上,痛心疾首:
“这星眠妹妹盘靓条顺,据说还是橄榄球队的风云人物,前途无量,未来可期,怎么就想不开,当个舔狗。这大晚上的,横跨一座城市,男的都打怵,她一小姑娘……”
“当什么不好当舔狗!”
其他人也陆续交钱,言语讥诮:“谁知道,说不定人家爱好特殊,享受舔别人时带来的心底的满足感呢。”
说着,眼眸流转,似有所指,别人也跟着意味深长地笑。
秦慧兰提醒:“周钰,别忘了把阿照赢的给她。”
周钰熟练数钱,瞥了秦慧兰一眼,轻嗤:“知道。”
又不是第一回了。
也不担心会被翟星眠看见,周钰不遮不掩,往她们的小群里发了红包。
周钰:星眠妹妹可真听话,命里带财。
又说,某人口嫌体正直,不管嘴上怎么说,到底还是心疼了,还特意拿了条毛巾。
一群人又继续浅聊了几句。两三年没见,大家各奔东西,有的回了国,有的在美国其他州,平日忙忙碌碌,连话都很少说一次。这次还是因为许扉生日,才重新聚在一起。
“这么多年不见,沈照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财大气粗。”
“可不是。”说话人有些唏嘘:“为了给许扉过生日,咱们这群人的机票、住宿费、伙食费……连误工费她都包了。”
“说真的,那时候要不是沈照话说得太诚恳,我还真不想来。谁也不是说差这点钱,但冲着沈照这份心,也得给她面子。”
“俩人关系还真好,那时候要不是星眠妹妹的出现,我还真以为……”
说话人点到即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觉察点味儿来,啧吧两下嘴:“你们发没发现,这星眠妹妹,和一个人挺像。”
身高像,长得像,发型像……连穿衣风格都像。
只是一个天人之姿,一个连高仿都算不上,若不是同时认识两个人,还真无法拿出来比较。
死一般的寂静,面面相觑。
她环顾一圈,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我乱说的,也没多像,星眠妹妹的五官可比许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