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作敢当,小姐不会只是大放厥词吧?”
那榆木脑袋还不依不饶了。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赵乘风那眼神,幸灾乐祸;季雨柔,那小媚眼,鄙视、轻蔑、不屑,还带点恨。
戴天歌那眼神,算了,不稀看他,想想就是高高挂起的平静样。
大放厥词?嘿,这榆木脑袋,还真是小瞧姐姐了。
林晚晚的倔脾气上来了,侧身绕过赵乘风。
极力保持住得体的笑容,边向那榆木脑袋走去,边说道,“风之泪是钢琴大师德朗先生,悼念妻子所作。
感情哀伤,却透着回忆时的甜蜜。
先生弹琴的技巧太过娴熟,恰恰掩盖住了哀伤,也缺乏回忆的甜蜜。
风之泪是我一位友人所爱,所以妄自评论了几句,还请先生海涵。”
林晚晚这番话说得恳切,没想到那个榆木脑袋钢琴师却不买账,“小姐说得头头是道,应该弹得很好吧,那就请小姐赐教了。”
林晚晚撑大眼眸,瞪了一眼这个不识相的钢琴师。
奈何餐厅灯光太暗,他又背着光,记仇她都找不着脸。
要是她不弹,这场子算是失大发了,那岂不是让季雨柔让赵乘风看了笑话。
明天就要商场大战,就是图个吉利,这场子她也得拿下了。
风之泪,是许茵喜欢的曲子。
那丫头贪吃好动,凡是淑女的事,和她没半毛钱的关系,唯独这首风之泪是意外。
想起许茵,心里就酸酸的,上次和她声音像极了的沈孟涵,也只见过一次,再没机会再见,人生啊,总是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先随手试了几个音,又瞟了一眼面前的琴谱,林晚晚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正式弹奏。
眼睛瞟着琴谱,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前世今生。
弹着弹着,她忽然觉得,德朗先生悼念的,可能不止是他的妻子,而是时光。
不期然地相遇,不期然地分离,人生就是一场甜蜜又忧伤的旅行,陪伴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的那颗灵魂,没人能保证永远在身边。
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她竟久久没能从思绪中走出来,直到现场响起掌声。
林晚晚抬眼看了看周围,赶紧鞠躬致谢。
场子是找回来了,脸却是更红了。
榆木钢琴师走近,淡淡地说道,“你弹得很好。”
冰冷的几个字,算不上夸赞。
林晚晚点点头,恨不得脚下生风,赶紧离开这是非地。
趁赵乘风和季雨柔还没反应过来,她脚下生风,一溜烟走出了餐厅。
戴天歌那是相当有眼里劲,见她脱了困,也慢悠悠地迈开长腿跟了上来。
唉,吃人嘴短,他顶多也就是个见死不救,没法怪他,算了。
大概是真怕她生气,戴天歌将她带到了顶楼。
顶楼中间的空地上,支着一张小桌,上面放着红酒,还有两个高脚杯。
看来是提前让人准备了,打算将功补过呢。
从顶楼俯视这座城市,别有一番风味。
小桌上的红色烛光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戴天歌走过去,打开了红酒。
杯中的红色的汁液慢慢转动,搅起阵阵漩涡,闪着晶莹神秘的光泽。
尤其这杯子还是执在一位玉树临风的大帅哥手上,真养眼啊。
话说,戴天歌不说话的时候,是真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