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走了…”苏之航靠着床榻,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摸了一把鼻涕泪,问起余婆婆:“母亲去世,是不是跟那个文氏来闹有关系?”
余婆婆正在陪着一旁落寞的苏浅儿,轻声道:“三爷,请节哀吧…”
“哼!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贱人整日里不得闲,总喜欢挑拨是非。肯定是今日来闹,气的母亲攻了心!这样卑劣的人,怎么能留在我们苏家,我现在就要她偿命来!”
说着又要往屋外冲,梅氏慌忙跑出去拉住了他,劝道:“此时不是追究文氏罪过的时候,她是你二嫂,她就是有错,也该由二哥来处置。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通知苏弈回来,再与二哥商量丧事如何操办。”
梅氏又悄悄在苏之航耳边道:“还有,母亲把持着苏家许多家产,趁二哥还没过来,我们可要抓住时机。”
“什么?你还要不要脸,母亲刚撒,你就想着分家产,你跟那文氏贱人有什么不同!”苏之航气的暴跳起来,扯起嗓门狠骂梅氏。
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余婆婆脸上一阵蔑意。梅氏一时也下不来台,再不能说什么,已然顾不得什么体面,赶忙吩咐下人去给苏弈去信。
苏之航重新回到屋里,才注意一旁失魂落魄的苏浅儿,她跪坐在床榻一旁的角落里,目光呆散,连他们来了都不曾招呼一声。
“浅儿,叔父跟你一样难过,母亲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苏之航不免又落起泪来。
他又问道:“那白家,就是你未来的公公白仁慈,他不是前几日回来了,怎么没去请他来吗?”
苏浅儿像是完全听不见一般,没有答话。
余婆婆在旁边,替她回道:“三爷不必再问了,姑娘从早上到此时未进一粒米,未喝一口水。先是跑到苏府求自己家的亲人来,可哪知府门关的严严实实。她又冒着大雨一个人跑到白家,没想到又吃了闭门羹。最后却在大街上碰到毫不相干的人肯出手相助,虽然晚了,却也让姑娘看尽了人心。她一个姑娘家,四处奔波求救,可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出面,三爷,这说得过去吗?”
“老夫人临走时,交代了一些话,需要等二爷回来一并说了。还请三爷尽快找到二爷,开始操办丧事。”
一席话,说的苏之航一家面红耳赤,低着头没了言语。
到了晚上,梅氏与余婆婆张罗着灵柩入堂,丧帐遮起,陆陆续续有人来哭丧。苏之航跪在最前列,人一来便忍不住嚎啕大哭。
直到夜深时,他才渐渐舒缓下情绪,苏之航还是有些想不通,便问梅氏:“你平时与白夫人交情甚好,这白府突然是怎么了,白家公子对浅儿不是挺上心的吗?难道是两个人闹了别扭,可也不至于白大夫不愿意来问诊吧?”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报丧的事反正也让下人前去白家通传了,他们来不来再看吧。锦儿今日倒是去了白家,你不如问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