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来电显示跳出“周”这个字。
涂棉棉皱了一下眉,跟旁边座位的同事说了一声后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
挑了一个鲜少有人走动的位置,涂棉棉接起了执着震动的电话。
“喂?棉棉!你怎么才接电话!”手机里传来周文芳的质问,“该不会是看到是妈妈的号码,你就故意拖时间或是不想接吧?”
让你猜中了!涂棉棉心中嘲讽地想,她还真不愿意接亲妈的电话!无他,她跟周文芳女士之间除了血缘关系之外,没有半点儿母女情份!
涂棉棉一岁多时父母就离婚了,很快二人又重组了家庭、有了新的孩子。她是被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早年父母谁也不管她,可自从她考上海市大学后,父母突然开始重视起“亲情”来,隔三差五就给涂棉棉打电话!
父母突来的亲情关爱在涂棉棉眼中就是笑话!最初他们打电话过来时,她都不知道跟他们说什么,毕竟他们只生不养、对她来说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后来,父母开始向她提出帮异母(异父)弟弟妹妹补习功课、在海市代买品牌衣物鞋子等物,还从不提钱的事。
“有什么事儿吗?”涂棉棉语气冷淡地问。
“你这是什么态度跟妈妈说话啊?”周文芳不满地尖声道。
“我在上班,不方便讲太久私人电话。没事我就挂了!”涂棉棉不耐烦地说。
“哎?别挂!”周文芳连忙说正事,“你二妹下个月要参加区里的朗诵比赛,你在海市商场给她买条好看点儿的裙子快递回来吧!”
周文芳再婚后又生了两个女儿,大的今年十七岁、小的十四岁。涂棉棉早年间在镇上远远地看到过他们一家四口幸福出行的画面,回家还偷偷地哭过。
“还有啊,上次跟你说过你大妹想要一双耐勾的运动鞋,你有没有给买啊?”周文芳道,“这都两个多月过去了,怎么没个动静?你是怕我不给你钱啊?你先买着,等我发了工资就转给你!”
涂棉棉面无表情地听着周文芳叭啦叭啦的自说自话,嘴角不自主地勾起嘲弄地冷笑。
“我没钱。”涂棉棉懒得跟周文芳废话。
“你没钱?”周文芳提高了音量,“你不是在外面上班了吗?你个当姐姐的给两个妹妹花点儿钱怎么抠抠索索的啊?”
涂棉棉轻笑了一声,后背缓缓靠到墙壁上,让冰冷的墙壁缓解内心的燥热。
“我赚的钱自己花、给奶奶花,凭什么要给梁莹和梁静花啊!”涂棉棉嘲讽地反问。
前几年是奶奶劝她不要和亲生父母把关系搞得太僵。一是会让外人看笑话;二是毕竟是至亲血脉,如果能相亲相爱在未来也是一股助力。
可是涂奶奶太善良了,低估了自己儿子和前儿媳的渣滓本性!涂棉棉因包庇施月胧被拘留期间,父亲和母亲唯恐避之不及、急于撇清关系!老叔去找他们商量请律师辩护的事,结果被两家拒之门外!知道她出狱后又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粘乎上来,也真是脸皮厚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