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译的眉毛挑高得放不下,他真想问涂棉棉一句“你搞什么鬼”!但还是配合的接过纸笔,思量两秒后挥笔在纸上写了个“涂”字。
收回纸笔的涂棉棉看到纸上那个字体隽秀的“涂”字时愕然地抬头看向周译。
“完事了?”周译问,“我可以走了吗?”
涂棉棉回过神,“请再等两分钟可以吗?”
周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可以。”反正时间很充裕,他可以陪这个有趣的员工玩一会儿。
涂棉棉马上把纸放到桌面上,然后用笔开始在上面圈圈画画,嘴里还小声地嘟嘟囔囔着,“遇水则凶、人行之上,二刻可避……”
“你说什么?”周译探过头来侧耳想听清涂棉棉说的话。
“避水、晚行、顺途、犯小人。”手中的笔在“人”字上重重一点,涂棉棉抬起了头。
周译抬起眼帘与涂棉棉的双眸对视,看到了那对黑眸中闪闪的光芒。刹那间,他脑海中滑过一句赞叹:好漂亮的眸子。
“周总,您今天出行注意避开有水的地方。”涂棉棉郑重地说,“如果不是非常着急,你最好在原定时间上晚半个小时出发。还有……你此行犯小人,所办之事恐怕不会太顺利。”
周译惊讶地重新打量了一遍涂棉棉,“你……在给我算命?”
“准确的说是批字看运。”涂棉棉表情认真的说。
周译笑出声,玩味地说:“你懂这些?还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涂棉棉,我已经……”
涂棉棉低头拿起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零钱包摸出一块钱硬币递给周译,“一块钱,还给您。”
周译额角青筋有点儿跳。
“您不相信我不要紧,只是如果不是真的很赶时间,请您晚半个小时出行。”涂棉棉拧紧眉心将“晚半个小时”咬得很重,“祝您一路顺风。”
周译看了看涂棉棉紧绷的小脸儿,又看了看她手里递过来的一块钱硬币,嘴角的笑也隐了下去。
接过一块钱硬币,周译冷着声音说:“涂棉棉,明天……下周你不必来上班了,你被开除了!三个月的补偿金一分也不会少你!马正刚那边如果要闹,我和他就法庭上见。”
女人玩花招的路数周译见得多了,这种装神弄鬼玩玄乎的倒是头一个!
目送周译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涂棉棉长叹一口气坐回座位,静默了一会儿后突然抬手敲自己的头!
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多管闲事!
周译进门时戴着眼镜,印堂稍有遮挡,刚才他摘掉眼镜,涂棉棉一眼就看到了他印堂处的黑气!
即使不懂玄学的人也知道印堂发黑不是好事,懂门道的人看相第一眼便是看印堂。印堂有黑气可能是事主身体有恙,也可能是有是非缠身,亦或是未来将要发生不好的事。
在涂棉棉眼中,周译印堂处的黑气已不是普通的“不好”,隐隐有向两眼、太阳穴扩散的趋势,这是“害命”之相!
虽说玄门有“事主不求不算、事主不诚不看”的规矩,但若事关人命还是要主动提点,如果对方坚持不信则不可强求、便顺应天命。
视而不见、知而不告也不是玄门中人所为!
算了,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无愧于心就好!而且周译帮自己做了决定,也不用纠结了呢!还可以拿到三个月的补偿金,应该开心啊!
涂棉棉突然就释然了,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周译出了亨达货运,开车先回酒店收拾行李,晚上他要飞去南省某城市去见堂哥周铎。他在樊城耽搁得太久了,海市那边长辈早就催他回去,但货运公司这边的事是堂哥周铎安排的,不办完他就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