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锦盒谁让你拿出来的?”
破风的这声质问听得几个人不由一愣,不明白他们只是试了试这根青玉簪子,又没有损坏,哪里就值当破风发这么大脾气。
“大哥,我就是拿出来玩玩而已,你怎么这么凶?”
“你懂什么?可知我为什么要把簪子交予你来保管?若是丢了怎么办?”
面对自家大哥的怒斥,万俟星显得很是委屈。瞪大着那双丹凤眼,不甘的回嘴道:“我知道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生辰礼。但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别说我就是拿出来玩玩,我便是送给安歌又如何,难不成我死去的爹娘还能从地下爬出来怪罪我不成?!”
“放肆!”
破风一时间没想到万俟星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当即便抬起手朝万俟星扬去。
见状,林安歌忙伸手拉住了破风的手臂。
看着破风凌厉的目光扫过自己的时候,林安歌只觉得他的眼神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打在了自己脸上。
脸上的血色慢慢退去,林安歌动了动垂在身侧的左手,想要开口却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万俟星皱着眉狠狠的瞪了破风一眼,然后怒气冲冲的拿着锦盒走出了门去。小二狗仰头看了看林安歌苍白的脸色,想出去看看万俟星,又怕大当家会为难林安歌。
两方为难下只得拉着林安歌的胳膊晃了晃,满是不安的叫道:“林哥哥……”
听到小二狗的叫声,林安歌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一些。
“去,看一看四当家是否回房了?”
闻言,小二狗懂事的点了点头,快速的朝万俟星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林安歌放开破风的衣袖,抬脚打算离开。然在路过破风身边的时候,林安歌停下脚步,看着破风开口说道:“此事不是四当家的错,大当家不必动怒。我林安歌虽然没见过世面,没见过那么好的东西,可我读过书,学过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四当家信任我,把我当朋友,我自是不会辜负他。大当家大可不必怕东西被我看过之后就丢了。”
说完,林安歌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林安歌知道有一些人气急的时候,说出口的是不能当真的。但他心眼儿向来不大,自然听不得破风这样说话。
若真是自己真的有哄骗万俟星,或者把那根青玉簪子占为己有的念头就罢了。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受这个委屈!
望着林安歌离开的背影,破风只觉得心被狠狠揪了一下。有心想要解释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安歌离开。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破风也知道自己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可那是因为那只青玉簪子并不止是一只簪子那么简单,而是万俟星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当年那人托孤时只提起这根簪子是给孩子的生辰礼,在他带人离开京城打开包袱才发现里面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封书信。
信上嘱托他务必保护好万俟星,同时,还顺带提了一下那根簪子。
破风打开锦盒去验证信上所言是否属实,当他照着信上的方法,果然发现了簪子的的奥秘。
他隐隐猜到了给他那封信的人是谁,也明白对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可面对这样的选择破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根簪子他本身不打算过早的交给万俟星,可破风始终觉得这种东西拿在自己手上不踏实。所以在万俟星十二岁的生辰时便交给了他自己保管。
就是因为破风知道那根簪子的含义,所以,他在看到万俟星拿出那根簪子与林安歌等人炫耀,才会忍不住那样紧张与愤怒。
一想到刚刚万俟星生气的时候离开的场景,破风便有些站不住了,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最终还是不放心找了过去。
……
林安歌一路来到水塘边,脑海里只要想到刚刚破风的那句话便觉得气愤难平。
收起衣摆蹲下身,林安歌捧了一捧谁打算洗个脸。然而让他低下头看向水面的时候,只觉得此时自己所在的角度异常的眼熟。
待林安歌放下手里的水时。目光扫到衣服手腕处绣着的翠竹这才想了起来今天早上那个被他遗忘的梦境。
回想起梦里那个连胡须都刮掉的那个大当家,和他那种亲昵的语气,林安歌只觉得脸上蓦地烧起了红霞。
许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做那种带颜色的梦……
还别说,梦里那个赤身裸体的大当家剃掉胡须,还挺让人有想法的。就是不知道若真的有朝一日破风若剃掉胡须,会不会真如自己梦里梦见的一般无二。
失神中林安歌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直到二当家伸手拍上他的肩膀,林安歌这才回过神来。待转头看到背后来人是二当家莫晨阳后,这才吁了口气。
“干什么呢,一大早就看你在这儿发呆?”
莫晨阳说完,在看清楚林安歌身上所穿的衣物时,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