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令下：“射杀皇后娘娘，为我母妃报仇血恨！”

“砰！砰！砰！”

数十支天狼枪瞄准了裴若兰，一齐发射，转眼，裴若兰的身上就开了数十朵花，每一朵花，都是喷涌而出的血色玫瑰。

仅仅眨眼的工夫，裴若兰就倒在了夜问天的马前。

“若兰——”夜问天悲怆地痛呼。

他飞身下马，紧紧抱住了裴若兰。

这是什么样的武器，夜问天没有见过。如此不起眼，却又比弓箭速度更快，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夜问天老泪纵横，心知大势已去。

可他毕竟是一代枭雄，断然不愿意就此束手就擒，拼却一死，也绝对不能降，否则的话，就白白让这逆子得逞了。

“夜墨染！”夜问天放下了裴若兰，霍然站起来，指着城楼上的夜墨染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肖子！你这是谋逆！不要怪朕以前防着你，你的狼子野心今天总算显露出来了，你根本就是想要朕的这个位置，还假惺惺地故作低调。你这些小把戏，朕全看在眼你，你今天没在兰陵殿被射杀算你运气好。可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今天所作所为，是违天逆命，朕不服！”

夜墨染冷静道：“父皇！我母妃与我都愿成为你的贤妻孝子。可是你当年是怎么对待我母妃的？她含冤而死，我就不能为她报仇吗？你口口声声，说我逆天违命，那你今天敢不敢对天发誓，你们没有冤杀我母妃？你敢不敢当着数十万将士们的面，说说你们当年是怎么陷害我母妃的？我母妃当年真的和乌啸威私、通吗？她真的是那样的人吗？夜问天，你将这实情交待了，我可以饶你一命！你若自动禅位，我会把你养在宫中，让你颐养天年！”

“哼！”夜问天仰天冷笑，“哈哈，你以为朕稀罕！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苟延残喘算什么英雄好汉？让朕住在宫中，晚年看你得意，那比凌迟之刑更加残忍。朕凭什么答应你！朕纵然一死，也要说你母妃就是与人私、通，就是咎由自取，就是和乌啸威做了不要脸的事情。”

夜墨染闻听此言，握着寒月刀的手紧紧用力，青筋乍突，并且微微发颤。

他的心里不禁作了个对比。那萧贵妃才是真正的背叛了冥帝，才是真的和冷晔生了个孩子，可是，夜问天却一直竭力掩盖这件事情。但自己的母妃，是被皇后设计冤枉的，受了二十年冤屈还不够，还要当着将士们的面这样污蔑母妃。

这种屈辱夜墨染怎么也无法忍受。

他顿时爆吼道：“夜问天！给你脸不要脸！念你是我亲生父亲，本有意罔开一面，但你若是再污蔑我母妃，我便立刻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我母妃是清白的，乌啸威也是被冤枉的。根本就是你忌惮乌兰大草原的势力，有意除掉我母妃，让乌兰大草原失势。这才会纵然皇后因嫉恨而设计污蔑我母妃和乌啸威有染。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可惜！”夜墨染环顾四周，浩浩荡荡近百万的将士，有乌兰军、有龙骧军、有燕卫与狼卫，也有夜问天贴身的禁军。

“可惜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今天，被你所污蔑的儿子，和乌兰大草原联合起来，讨伐你！这就是报应！！你还不肯认错！你不肯认错，不是在跟我作对，而是在跟老天作对！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逆！”

“哼！”夜问天哈哈大笑，“狼王，亏你有骁勇善战之名，跟朕讲天意。不知道人可胜天吗？朕不需要顺应天命，朕要唯我独尊，要一统天下，这一仗，我们还没有打完。如果你非认定是皇后冤枉了你母妃，那就当是她所为。如今皇后已经死了，权当替你母妃偿命。但朕还没有输。朕依然是北冥的天子，而你才是叛贼。将士们，让我们一起杀进城去，杀进皇宫，将这群叛贼都杀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