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杜氏身边的方妈妈走了过来,“夫人,杜罗已经去了,你且宽心,仔细着眼睛,千万别再流泪了。”
杜氏止住泪水,拍拍方妈妈的手,略带开心的说:“刚才初儿醒了,醒来了。”
“天大的好消息啊。”方妈妈喜形于色。
唐吟苒沉着的说着,“我认为我们不能对外声张,毕竟哥哥现在并未完全醒来。以防万一。”她拿帕子擦去大哥额上的汗水,“大哥,再坚持下,你一定要好好的。”
方妈妈点点头,“还是小姐想的周到,是老奴忽略了。”
“大哥现在高烧不退,最好有什么法子可以退烧。”
“老奴去给大少爷打盆温水,这么烫,身上一定很难受。”
杜氏擦着眼泪连连点头,把被角又塞了塞。
待她们将虚汗擦拭一番后,杜罗请的孙大夫也步入院门,“孙大夫到了。”
孙大夫进门就看到这么一个场景,杜氏站在床头焦急的抹泪。
“唐夫人。”
“孙大夫,你快给初儿看看。”
唐吟苒走到侧室,望着窗外墙角黄簇簇的花朵,心中暗自焦急。
卧室内,孙大夫把脉后,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而后不紧不慢的说:“大公子并无无碍,只是之前吃的药不对症,才会越来越重,我这就开服退烧的药剂,然后再用白酒擦拭全身,快速退烧即可。”
“真的么,我儿真的没事。”
孙大夫看她一眼,“唐夫人忧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杜氏喜形于色。
听到这话,唐吟苒胸口的大石仿佛落了地,大哥没事了,提着的那口气顿时一散,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小姐昏倒了。”青鸾惊呼道。
“孙大夫,我家小姐也昏倒了。”方妈妈握住杜氏的手,“夫人,撑住。”
杜氏焦急的看着孙大夫,“孙大夫,还请……”
孙大夫点头,拎起药箱,迈步走向侧室,把脉后沉吟了会道:“湿寒入体,幸亏发现的早,吃几副药调理下,接下来一段时间注意保暖,将身体内寒气发作出来就无事了。”
看着倒在矮榻上中面色苍白的女儿,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儿子,杜氏的心揪成一团。
待孙大夫开完药方,方妈妈亲自安排人去药房买了来,坚决不假手他人。
方妈妈顺便将唐寅初之前的药方拿来给孙大夫看了眼,孙大夫怒道:“庸医,庸医。寒气入体要用药发作出来,这方子是把寒气困于体内,看着很快能醒,若是身体虚弱之人,冲击之下,会直接一命呜呼。”
“那我家大少爷……”
“用了我的方子,这个不会有后遗症的,只是有时候要遭些罪的。”他沉吟后意有所指道。
“多谢孙大夫。”杜氏感激的说。
孙大夫摆摆手,“唐夫人不用多礼,治病救人,乃孙某本份。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若是明天早上退烧了,便无大碍了。”
“杜罗,送下孙大夫。”
“是,夫人。”杜罗自去送人不提。
“方妈妈,把那个丫环拿下。”
“是夫人,是该好好的整顿下大少爷的院子了。”
唐吟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些时分,房内寂静如斯,暮色沉沉,亦像是黎明前的黑暗。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双眼无神,直直的看着雾蒙蒙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