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旁边的人应了声。
门外响起沉闷却轻缓的两下敲门声。
陆时淮合上电脑没撩下眼皮,淡声道:“进来。”
门外是刚完成任务的保镖,此时前来汇报情况,他进门后站立陆时淮侧身,垂头伸出双手:“已经安全送回,这是他留下的东西。”
陆时淮这才散漫地掀开眼皮往他手心望去,男人合十的双手上放着一沓零碎整齐的钱,还有两颗透明的玻璃球。
“下去吧。”陆时淮吩咐道。
“是。”
等人走后陆时淮拾起桌上的两颗玻璃球,举高透着明亮的灯光去凝视着发出璀璨碎光的玻璃球,晶莹的光一闪一闪。
他倏地起身往书架那块走,正要将东西随意地塞进一个抽屉里,窗户边传来隔壁二楼说话的声音,是道女声:
“宝宝,你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了?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跑回来,妈妈听到后都急坏了!”
沈秋雅边说边着急给沈白舟擦头发,他头发淋湿成一撮一撮的贴在白皙的脸上。
“那里不好玩嘛!”沈白舟潜意识里觉得说出来会影响妈妈和叔叔的感情,所以并不太想告诉秋雅。
秋雅看着他两只手指在面前绞啊绞,语重心长道:“宝宝,你知不知道你在撒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做这个动作。”
沈白舟一听立刻双手背在后面,有点心虚地看了秋雅一眼,声音蔫蔫的:“我没有。”
“而且那里确实不好玩嘛!”沈白舟理直气壮说着,“所以我就回家啦!我当时遇到的叔叔特别好,他把我送到家了,还不要我的钱。”他扬起声调跟秋雅讲着,只是讲到最后面有气无力说道:“可是我把赢的玻璃球丢在车上了。”
“下次不能这样!不要随便上陌生人的车!”
“知道了。”
秋雅看到他实在不想说也没再去逼问,只是对事情大致有了猜测,她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安抚道。
陆时淮倚靠在窗户边上听着楼下的对话,耳畔浮出前夜那个小孩在昏暗的灯下一脸认真仔细地问向女人,声音稚软:
“妈妈,有没有什么药能让手背上的伤快点好,不那么疼?”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隔壁哥哥的手背上,好大一道伤,看起来可痛了,要是有马上能好的药就好了。”
可陆时淮从不在意自己疼不疼,他只在乎自己受不受得了。
他冰凉的手心里躺着两颗玻璃球,时不时因为碰撞发出轻响。
楼下又传来小孩的响亮的声音,似乎有些气鼓鼓的说:“我还遇到隔壁那个哥哥,脾气可臭了!我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
“……”
陆时淮听着面无表情地将抽屉打开,将手里的东西丢了进去,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