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离!”楚莫刚一迈入,就见两个穿着素服的妇人跪在地上,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哀嚎道,“问离,你伯父一大早就被那个林少卿派人抓走了,听闻你和林少卿在长安是同僚,问离……你可一定要救救你伯父吧!”
“伯母,你先起来说话。”楚莫朝驹九使了个眼色,驹九便去扶人。
“宝香,你说句话啊!”赵氏一边起身,又伸手撵了一下旁边的年轻女子。
少女圆圆的面庞,长得水灵清秀,又穿着素服,让人心生怜惜。
“表……表哥,”赵宝香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救救姑父吧,宝香愿做牛做马,服侍表哥。”
楚莫揉了揉眉心,尽量放缓语气,“伯父只是刚被提审,又不是定罪,你们急什么?稍后我让人去县衙打听一下就是了。”
“问离!”赵氏一手擦拭着眼泪,又开始絮絮叨叨,“等到定罪……那就晚了啊!你还是……早点派人去……打点一下关系,若是有需要用钱的地方,都好商量……”
“伯母,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的。”楚莫坐在胡椅上,闪着冷光的眸子肃然看向那中年妇人,“有时候用钱,不止救不了人,还会……适得其反。”
赵氏是齐州小门小户出身,自然不懂官场中事,关于如何脱罪和轻判也只是道听途说,因此一出了事就想着用钱疏通关系,甚至用自家侄女来巴结楚莫,也是她的主意。
楚莫对她的这种做法一向心存鄙夷,但碍于长辈的身份,又不曾训斥她。
“问离,伯母……伯母是病急乱投医了,可伯母也是没有办法啊!”赵氏见他沉了脸色,顿时现出慌乱的神情,“这案子,虽说是我们老爷惹出来,可……可怎么看我们老爷都是倒霉……”
一个简简单单的当铺案,竟然演变成谋反的滔天大案,赵氏和楚文辛都觉得像被人装入麻袋中打了一个闷棍,心慌不已又看不到敌人在何处。
楚莫心里也有些内疚,声音又放缓了一些,“伯母,你先回去吧,待我打探到了消息,自然会派人去告知伯母。”
齐州楚家本已远离权力中心,倒是自己树大招风,此案的确像是针对自己更多一些,楚文辛更像是个拖自己入局的诱饵。
“那既然这样,”赵氏眼珠子一转,看了一眼赵宝香,“不如……宝香你就留在这里等消息,等有了消息,速来报我。”
还未待楚莫开口,赵宝香就屈膝行礼道,“是,姑母放心。”
楚莫不悦地白了她一眼。
我答应了么?你就“姑母放心”?
待赵氏走后,花厅中只剩下楚莫、赵宝香和驹九三人,气氛有些尴尬。
赵宝香刚要开口说话,楚莫就吩咐驹九,“驹九,把赵姑娘留在花厅里休息,你守着门,别让她乱跑!”
“表哥!表哥……你去哪儿?”见他要走,赵宝香上前追了几步。
“自然是去打探消息,你在这儿呆着,”楚莫蹙眉瞪了她一眼,见少女脸上似有不喜,“若是觉得无聊,就回你自己屋里去!”
“不……不无聊,我就在这儿。”赵宝香连忙乖巧地笑笑。
从花厅中出来,楚莫无奈地连连摇头,这几日的烦心事真是太多了。
自己在齐州没有实权,果然还是得去求林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