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要不要去开门道歉,上明弈却先开口,“初儿还在生气吗?”
江月初心里乐开了花,正要去开门,怎知上明弈下一句是,“既然如此,今夜我睡偏殿如何?待初儿气消了我再回来。”
江月初迈出的脚步顿的刹住了,凝着双眸不满地瞪着门外,一时气不过,鬼使神差跟他又置起气来,转身跑到床上,拿起被褥跟枕头,疾步走去开门,二话不说一把将被褥枕头扔到上明弈身上,“以后你都睡偏殿吧!”
说完便啪的一声将门关了。
上明弈抱着一坨棉被,愣在原地,风中凌乱。他开玩笑的,初儿怎么真生气了?
江月初站在距离门不过五步,气未消地看着门上的人影。上明弈呆愣了几秒,正要举手敲门,江月初看着影子自然知道他抬起了手,心中的气正要消了,只是下一秒又蹭的一下涨了两倍。
上明弈将手收了回来,只轻声道了一句,“初儿晚安。”说完便走了。
走了?真的走了!?
江月初看着门上的黑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不见,她莫名委屈极了,快步上前将门打开,那人早就不在了。
微风灌进袖子,江月初全身透着一股冰凉,不知是不是风的缘故,吹得她眸子瞬间湿红了起来。
啪的一声,又是重重关门的声音。
心中堵着气,江月初快步走向床的方向,脱了鞋便躺了下去,迅速扯过被子将自己捂得死死的。
被子下传来愤闷的声音,“不回就不回,最好以后都别回!”
深夜已至,洁白的月色从窗外透进来,映在纱帘上,带着一缕微白的剪映。
江月初最先受不了了,她翻身坐起,没有上明弈当人肉枕头,根本睡不着!
拉开床帘看了一眼窗外,上明弈睡着了吗?会不会跟她一样睡不着?
想着想着她已经从坐着变成站着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下床了,下一秒干脆穿上鞋子,拿上外衣便往偏殿去。
窗外某个身影看着屋内的人忽然起身往外走,随之双目一紧,猝的风一般回到了偏殿,先一步快速地脱好外衣躺下床,闭眼就躺。
江月初来到偏殿时才发现门没关,一推便开了。
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来到床边,透过帘纱,她模糊地看到上明弈正躺在床上,看样子似是睡着了。
江月初轻撩开一边床帘,只见上明弈紧闭双眼,呼吸均匀,正睡得安然。江月初看着就气,他竟然睡得这么舒服,凭什么他就能睡得这么舒服!气死了。
她本想着将床上之人一把推醒的,可是看着他宛然闭着的眉目,安然的睡姿,她心下顿时软了下来,往时都是趴在他身上睡的,好像从未好好端详上明弈睡觉的样子,未想到这个样子......看了真让人喜欢!
她本能便伸手去摸,只轻轻碰了一下,他睫毛便不自意地颤动了一下,江月初当即收回手不敢再打扰。
微风从窗外徐徐而来,吹得轻薄的帘纱也浮着浅浅波纹,江月初也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下一秒双手撑在床沿,左脚踩着右脚将鞋子脱掉后,动作轻盈地爬到了床里面。
熟稔地拉开一边被角便钻了进去,她侧身对着上明弈的方向躺着,这床被子有些小了,她离上明弈离得开,被子显然不能盖过她。
可是靠的太近被上明弈发现或者吵醒他怎么办,江月初一手拽着被褥,正犹豫要不要靠过去。
怎知上明弈忽的转过身子面向她,江月初猛的吓了一愣,可他并未睁眼,应当只是翻个身。
江月初这么想的,可翻个身就算了,越来越近又是怎么回事?
江月初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秒被被下的一只手臂猛的带进了他怀里。江月初心跳顿的快了一拍,鼻翼抵在他的脖间,随后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初儿怎么来了?”
被当场捉包,江月初心虚极了,反问道:“你没睡?”
上明弈稍稍把人放开,压低下来,温声道:“自然是在等初儿,初儿不在枕边,我如何入睡?”
江月初脸颊又不争气地覆上绯红,上明弈戏谑地浅笑着,道:“初儿不生气了?”
江月初剜了他一眼,对准他心口便咬了一口,当做惩罚。
嘤声哽道:“我恨死你了,上明弈。”
上明弈非但不难过,反倒兴致更甚,爬到她耳边低声细语着什么,江月初耳畔唰的红透了,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上明弈轻轻一笑,一手扯过被子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