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勾起手指重重敲了下她的脑袋:“府医、太医都为你医治过身体,怎的就没有发现一丝异样?明明是你给人家下药,怎么事后反倒不承认了?”
苏菀:说不清楚了......
“此事等父亲回来再议,”苏沐道,“锦溪,带小姐下去洗漱。”
负心汉苏菀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大厅,回自己房间。
待两人都离开,苏沐收了脸上表情,环视一周,道:“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
在场下人都恭敬地低头:“是。”
将军府的下人都是早些年苏老夫人救下的逃亡之人,都是忠心不二的人,自然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对将军府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夜之间,苏菀不仅成了庸医,还背上了负心汉的骂名,小小年纪的她已经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
洗漱过后,连早饭都没有吃,她就木着脸坐在软榻上,神色晦暗地盯着门口。
不多时,容郁便容光焕发地从门口走进来,他还穿着那件紫色长袍,身影高大,挡住了照在苏菀脚上的阳光。
他神色平静,全然没有认识到自己方才犯下了什么大错,甚至走到软榻边想要坐下。
“不许坐。”苏菀喝道,还伸腿将整个软榻占了个严严实实。
随即,她高傲地抬起头:“怀止,你一个护卫,怎么敢对你家小姐这么无礼?”
容郁知道自己理亏,倒也不在意,徐徐走到桌边坐下。
“昨晚只是个意外,我没有动你,但我需要在这里留几天。”
苏菀自然知道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冷笑道:“那你就能借机败坏我的名声吗?你让别人怎么想我?”
容郁看了她一眼,仿佛做出很大牺牲一样:“你不亏。”
确实不亏,他是大反派,而她只是个炮灰女配,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咽下这口气。
“我要城东李老板家的糖炒栗子,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苏菀单手撑起脑袋,边欣赏自己的指甲边散漫说道。
既是护卫,就得发挥护卫的价值,这一次,她要农民翻身把歌唱!
出人意料的是,容郁竟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起身出了门。
见他离开,苏菀便恹恹的躺在软榻上,被眼前的一团乱麻搞得不知所措,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容郁出了门,却没有照她所说往城东奔去,而是走到院子里一处没人看到的角落里,足尖一点,便轻轻飞过了高墙。
双脚落地,他目光冰冷,向周围扫视一圈,淡淡开口:“出来。”
话落,旁边就飞来两个持剑的暗卫。
卫庭和卫衡也没想到这次自家王爷会在女子闺房里留宿一宿,昨日夜里,他们处理完刺客便赶来此地,多次想要靠近看看,却又觉得不妥,便只能待在周围等自家王爷自己出来。
倒不是他们放松警惕,只是昨晚一夜平静,将军府小姐又柔弱不能自理,他们便没有放在心上。
可今日一早这场闹剧,简直让他们怀疑人生。
“里面那个,是咱家王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