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原想在府里摸五天鱼,结果第二天苏沐便找来了,将她说教一顿,让锦溪带着她去买新衣裳好好准备准备。
好像所有人都以为,瑞王入世是普天同庆的好事,只有苏菀知道,书里容郁会屠遍全城,血洗王都。
她自是不愿,是以在李老板那买了包糖炒栗子后,便亦步亦趋地跟在锦溪身后,时而“嗯嗯”几声,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
锦溪将人拉进君悦衣坊,同老板道明来意,老板便派了位女裁缝过来,与苏菀一同去里间量尺寸,而她静静守在外面。
裁缝看她一脸心不甘情不愿,边动手边开玩笑:“姑娘,这都要有好看的新衣服穿了,怎么还不高兴呢?”
苏菀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想让别人窥探我的美貌。”
尤其是在假惺惺的生辰宴上。
“哈哈哈,”裁缝被逗笑,“这几日来我们这里做衣裳的女子,哪个不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苏菀皱眉:“怎么说?”
裁缝眯着笑眼:“几日后便是瑞王爷的生辰宴了,王都好些个名门贵女争先恐后地来制新衣裳,打算在宴会上出出风头呢!”
说罢,又瞧了瞧苏菀:“姑娘应当也要去吧?”
看着她真诚热烈的目光,苏菀一本正经摇了摇头:“我不是,我不去。”
正巧量完了尺寸,苏菀连忙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丢下一句:“晚些时候有人将绸缎送过来。”
裁缝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人,怔愣在原地许久。
锦溪见苏菀跑出来,还以为她没有好好配合,又想将人推进去,正拉扯着,苏菀余光瞥到隔壁里间走出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
“沈兰英?”她有些不确定地叫道。
同样被逼迫来制新衣的沈兰英刚踏出里间,见叫她的人是苏菀,当下便冷了脸,打算迈过她出去。
苏菀拍开锦溪的手,转身拦住她的去路,试探着搭话:“你也来这里制衣裳吗?”
沈兰英眉目里显出明显的不耐,但教养刻在骨子里,还是答了话:“是。”
顿了顿,见眼前人还不动,又冷声道:“让开。”
她未着粉黛,青丝只拿木簪束起,眉目凌厉。
苏菀看着她,突然张口:“沈兰英,我们谈谈吧!关于你兄长。”
两家从世交到如今的分道扬镳,背后必然有人在操控。
要想破局,就得先有人打破现状。
苏菀不介意做那个人,反正现在系统不限制她的行为。
谁知沈兰英听到这句话,顿时红了眼,一把推开她就快步往外走。
苏菀未动,站在原地大喊:“你自然比我明白,王都鱼龙混杂,暗潮涌动,沈小将军之事,必然有蹊跷。若你我都选择逃避,那布局之人便在幕后渔翁得利。”
她说的掷地有声,沈兰英果真生生停下了脚步,门口的光照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苏菀却从其中读出了莫大的悲哀。
是的,悲哀,沈兰英比谁都要在意自己这个在别人口中已经死去好几年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