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苏菀只觉周身暖烘烘的,身下一片柔软,整个身体轻飘飘地好似不是自己的。
莫非穿回去了?
这么一想,她便突然从梦中惊醒,睁眼向四周一瞧,发现自己正躺着帐篷里的小床上,身下是绵软的被褥,身上盖着金蚕丝被,空气里夹杂着夜晚的潮气与野外的清甜气息。
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她听不清楚。
她动了动身体,想要起来,却觉得身体像千斤顶一样沉重万分,脑袋也浑浑噩噩,转不过弯来。
身上有粘腻的细汗,她难受地嘤咛一声,外面的人似乎听见了,掀起帘子快步走了进来。
是卫澜,她半跪在床前,看苏菀睁着眼睛,松了口气:“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睡了五个时辰了。”
五个时辰?苏菀抬头向外望去,外面果然已经艳阳高照。
“属下去叫王爷过来,姑娘你好生躺着,不要乱动。”她迅速起身出去了。
苏菀还想叫她替自己倒杯水,却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只能自己慢吞吞起身。
离了被窝,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寒意,眩晕感随之而来,苏菀闭上眼睛缓了缓,才勉强支撑着身体下了床。
喝了口热水,她舒服地喟叹了声,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容郁一进来,就见她衣衫单薄坐在小桌旁,面无血色,睁大眼睛防备地盯着他。
“谁叫你下来的?”他不悦,走过去抱起她就将人丢回床上。
随从过来的队医大气也不敢喘,垂着脑袋上前给苏菀把脉。
半晌,他面露喜色,恭恭敬敬道:“王爷,姑娘已经退烧了,只是身子还虚,得仔细将养着。”
容郁道了声谢,叫人退下。
苏菀已经乖乖躺回被窝里,发丝尽散,肤白如雪,双目却炯炯有神。
他折身回来,坐在床边看了眼她,问道:“昨日不舒服,为何不告诉本王?”
宁可自己强忍一路,再找卫澜拿药,也不愿意在他面前吭一声。
“小女不敢随意打扰王爷清净。”苏菀歪着脑袋。
昨日他周身低气压,谁敢去招惹。
容郁觉得,许是自己昨日态度变化太大,吓着她了,可实在是她太过分,他直到现在想起还觉得气。
“苏老将军叫本王照看你,本王可不想辜负了他,往后再有什么事,不想告诉本王,可以告诉卫澜,叫她替你去做。”
苏菀撇了撇嘴,心说卫澜还不是你的人?
“王爷,小女不解,您为何时常对我抱有敌意?明明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觉得您应该相信我。”
而不是隔三岔五地折磨她。
“合作伙伴?”容郁低声反问,原来他只当自己是合作伙伴,忽地就被气笑了。
“你问本王为何?那本王来问你,本王做了什么,叫你觉得本王喜欢棒打鸳鸯,做一对有情人中的第三者?”
望月台那次,生辰宴那次,她都想将楚辞推来他身边,即使明明她清楚,那女子已经有心悦之人。
眼前的男人眼角微红,面色沉沉,冷白的皮肤因为怒气而带上了淡淡的粉色,一双桃花眼紧紧锁着她。
苏菀总不能说,你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吧!
正要想法子解释,系统却又来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