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关键,会直接影响到她接下来的表现。
她轻盈地走动起来,并尽力让自己喝得慢一点,好让身体能更好地吸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喝得太快有时候并不能止渴,而且还会引起身体不适之类的反效果。
但她就是停不住嘴,这已经不是好不好喝的问题了,她只感觉这东西甚至比她在梦中贪婪地品尝红球的时候还要美妙。
她找不到形容词来比喻自己此时的感觉,所以只希望这种美妙在嘴里多停留一会。
营养液仅此一袋,等到这个东西一喝完,她几乎就算是半截身子埋在了土里,所以她必须将浑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调动到舌尖上,她努力记住此时的梦幻感觉。
况且这东西已经到了必须使用的地步,否则她可能再也没有使用的机会了。
虽然她努力让自己喝得慢一点,但她的身体却在急切地渴求着这东西,身体不断催促着她,让她使劲吮吸吸嘴以贪婪地索取着袋子里的营养液。
所以她还是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把营养液喝了个精光。
她叹了口气看着手上的空袋子,感受着被自己喝下肚的营养液在胃里渐渐被胃酸分解消化,这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她很满意,至少这个东西成功地完成了它的使命。
这是她自刚才醒来后唯一觉得舒服的时刻了。
不过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紫色粘液正在慢慢接近,而且它的速度似乎快了一些。
虽然她也在走,但她现在得加速了。
身体的疲劳恢复了不少,为了表示感激,她将空袋子揣回了包里然后再次跑动起来。
她跑得不快,因为她要控制自己体力的分配,以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到时候,如果她体力不支——她开始考虑要不要真的去吃篮子里的红球了。
跑到藤蔓口,风顺着这条通道的入口吹了出来。
面对藤蔓内似乎无穷无尽的黑暗,以及身后继续蔓延的紫色粘液——现在它已经蔓延到她刚才喝营养液的位置了。
她只能狠下心往里走,刚才起死回生的感觉给了她极大的鼓舞,让她相信自己可以战胜这一切。
她毅然决然地踏入了纯粹的黑暗,凭借感觉摸索着这里的经络往上攀爬,虽然冷风一直在干扰她,但她不在乎。
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她这样想着。
而且往上爬还是比往下降要轻松不少,自背后的压力也在促使着她不遗余力地向上。
她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不断地向上爬,手脚并用,一鼓作气,不要停。
即使黑暗会让她产生本能的恐惧,她也必须克服这种恐惧,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如此勇气,她只是感觉一连串事情下来,自己的心理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她变得渴望战胜这一切,她渴望从这里活着离开,而且她正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着。
营养液比她预想的作用还要大,她感到暂时的满足喝欣慰。
不止是这些精神上的东西,还有实质性的东西可以为她所用——如果梦境不是虚妄,那么上面的红球也能为她所用。
想到这里,她爬得更快了,即使一片漆黑,冒着摔下去的风险。
攀爬继续,随着高度上升,她逐渐看到了来自上方的一线光明。
周围的环境也不再是一片黑暗了,有了微弱的光照,她终于不用在黑暗中摸索这些经络的位置了。
这点光明就如同她想要努力去抓住的希望,她放开手脚地往上攀爬,并借着充盈在自己体内的勇气希望与这光明更近一步。
就这样她以自己意想不到的速度再次爬上了平台,这里一切未变,除了篮子边上的那些……呕吐物。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当上方的光束再次照射在她的身上,她就已经感受到自己如同经历了某种神圣精神的洗礼,她感觉自己身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她心满意足,甚至已经不感觉累了。
短暂的自我鼓励后,她还有正事要做,于是便捂着嘴无视了自己的呕吐物,跑到平台边缘确认紫色粘液的情况。
现在它已经蔓延到平台下方的范围,速度比刚才又要快了一截,至少从平台上看,它们已经完全覆盖了下方的地面。
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粘液就会蔓延上来。
此时粘液已经完全堵住了树洞口,外面的光影也因此被隔断——这一幕和她刚才的梦境完全重叠了。
她又想起梦境的后半部分,心里暗道不妙——如果事实真的按照梦境发展,那么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打破红球,让其与粘液接触。
她只是这么想着,紫色粘液就像是感知到她的想法一样,突然大量地从树洞口涌进来,就像是树洞口的位置不断地在往里灌水泥一样。
它发出奇怪的咕噜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像是在叫她赶紧住手。
这把她吓了一跳——这个发展和梦境里简直一模一样,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蔓延上来。
紫色的粘液上升得很快,如同快速地涨潮,她趴在平台边上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是捏爆红球再撒出去,还是直接把红球扔出去。
要扔多少,怎么仍,她都要考虑。
由于紫色粘液的突然变化以及她自己的思绪,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上有一道阴影一闪而过。
这阴影划过篮子上方的光束后,在她的视野盲区盘旋了几圈,才缓缓降落在篮子上。
它的身形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或者说,她无暇分心,才没听到这种轻盈的声音。
就在她还在心里打着算盘的时候,身后的篮子上,降落的生物正在凝视着她。
她背对着篮子,看着下方的粘液正缓缓上升——她已经考虑好了,她要等它们上升到一个合适的高度,然后利用红球的物质去攻击它——直接捏破的效果可能更好,因为紫色粘液吸收冲击力的能力很强。
她这样想着,为了观察粘液的高度,她必须时刻关注着它的动静,以至于根本注意到身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