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在心底组织了一下措辞,苏然平视着朱由校的眼睛,语气极为郑重的说道:“皇,臣说的五个步骤分别为,扫内廷、掌亲军、代内阁、清边饷、纵横天下!”
“还请卿家说得详细一些。”
“是,皇!”苏然拱拱手,解释道:
“扫内廷,即是把那些文官往紫禁城里掺的沙子全部剔除掉,保证紫禁城永远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如若皇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证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是虚妄。”
“是这个理。”
朱由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那些文官有多么猖狂,他这个皇帝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
正德落水、壬寅宫变、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等等的千古悬案里面,要说背后没有文官集团做推手,朱由校说什么也不相信。
见朱由校赞同,苏然心下大定,继续解释道:“等把内廷的蛀虫清理完毕后,皇就可以在二十六卫里面大肆安插心腹肱骨,以确保身边有一支随时可以动用的精锐力量,避免某些人行狗急跳墙之事。”
朱由校微微颔首。
他也知道苏然说的狗急跳墙之事,并不是指有人会造反谋逆,就那些文官也没有造反的胆子和勇气。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此处的狗急跳墙之事,指的是哭庙、死谏、发动商人罢市、号召士子游行、聚集群众抗税、亦或者直接冲击官府等等龌龊勾当。
玩这些弯弯绕绕,才是文官们最为擅长之事。
当初神宗皇帝派遣到各地的税监,就被文官们忽悠着百姓给活生生打死了不少。
“等到前两步走完,皇在以一心腹之人掌控司礼监,并以司礼监的最终批红权,抗衡内阁拥有的票拟权,最终达到以司礼监架空内阁,以内廷代替外朝发号施令的政治格局。”
苏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话一出,哪怕是朱由校也有些心惊胆战。
以司礼监架空内阁,用内廷代替外朝发号施令,这种想法哪怕是素来伶俐敏锐的朱由校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天马横空。
“苏卿行事,果真是胆大包天。”朱由校悠悠说道:“可苏卿知道吗,你这一句话若是叫外朝的人听见,那些歇斯底里之辈将会发起怎样的反扑?”
“只要前两步成功,那些文官除了无能狂怒,微臣实在是想不到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苏然撇撇嘴,对于朱由校的话不置可否。
君不见,历史九千岁一朝大权在握,打得东林党哭爹喊娘,也没见这个天下出现什么剧烈的动荡。
在说了,就算是事情最终败露,朱由校这个短命鬼仍旧是如同历史一样‘被落水’,大不了苏然就收拾包袱回现代社会呗。
他就不相信,那些文官在怎么流弊,还能够去到几百年后审判他不成?
不管朱由校心里的想法,苏然继续说道:“而等到司礼监彻底取代了内阁,皇就要思考如何去收纳赋税之事,以便理清朝廷拖欠的九边军饷,收取军心!”
“待得政权在手,军权在握,想来介时凭借着皇的英明果敢,很轻松的就能推行一系列惠国惠民的政策,从而鼎力革新,彻底扫清天下脏脏不平之事。”
说到这里,苏然的心头也不禁感慨万千。
因为述的五个步骤,这便是历史朱由校的整体行事方略,如今他只不过是将之提前复述出来罢了。
只可惜这货命不好,没能撑过文官集团的拼死反扑,在司礼监刚刚取代内阁的时候就‘意外落水而亡’,导致大好的局面付诸东流。
“好,好,好,苏卿大才,苏卿大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