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哭的很假,但他薅萧云头发薅的很真很用力。
别人拉他不让他薅,他就不松手,别人越拉他,萧云的头皮越疼。后来萧云嗷嗷着:“快松开快松开……”
其他人一看这情况也不敢动手了,只留下顾宴坐在萧云肚子上拽着他的头发不丢。
那厢,萧忌又狠狠把萧凡给揍了一顿。
萧忌的心思很明显,萧凡既然第一次吃亏没吃够,那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
刘大学士被眼前的闹剧差点吓出心病来,最后还是在萧醉的提醒下,他才到外面喊了侍卫。
侍卫人高马大,又有身手,很快就把几人分开了。
萧云躺在地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萧毅抿着嘴上前把人扶起来,萧云看都没看他,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一边哭一边哀嚎道:“刚才在一旁偷笑,现在在这里假惺惺做什么。”
萧毅脸都被打红了一块,他小声说道:“我没有。”
他就算有,又何尝敢表露半分出来。
明知道萧云这是在借机生事,萧毅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母妃位份不高,他这边得罪萧云,那边淑妃就会给他母妃下绊子。淑妃娘娘平日里虽不吭不哈,但做起事来那是一点都让人找不到错。
就算闹到太后、皇后那里,最后还是他母妃的错。
萧毅没办法,只能隐忍下来。
几个皇子在课堂上大大出手,二皇子的头发都少了一撮,这种事刘大学士相瞒也瞒不住。
当然,他也不敢瞒。
皇帝萧唯那里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他放下茶杯:“又打?”
前来报信的人跪在地上不敢吭声,他叫春喜,就是上次顾宴和萧忌前来告状咬牙给沈九通风报信的人。
这不,事情过去后,沈九说他有眼力劲儿,把他提拔上来服侍皇帝。
只是他接触皇帝的次数很少,还没摸准皇帝的喜好,也不知道皇帝说的话那句高兴哪句不高兴。
春喜不敢吭声,沈九得回话。
他给萧唯把茶续上道:“这些皇子,除了太子比较稳重外,其他都是差不多的年轻和性子,坐在一起不打打闹闹的也说不过去。”
“这打闹的也太勤了些。”皇帝端起茶又喝了两口:“都是皇子皇孙,就怕时间长了,生出乱子。”
沈九轻轻一笑:“有皇上在,能生出什么乱子呢。”
萧唯挑眉而笑:“你这是在给朕戴高帽子?”
沈九沉稳道:“奴才不敢,奴才向来都是实话实说,并不敢媚言皇上。”
萧唯轻嗤了一声,把茶杯随意的放到桌子上:“当年沈家公子无双,为太子萧简出谋划策,如今在这宫里也被折断了脊梁。”
沈九脸色不变,就好像萧唯说的不是他一样。他微微弯着腰,看起来很既听话又恭顺
沈九是沈九,当年的公子沈昭是沈昭。
沈昭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太监沈九而已。
萧唯站起身:“走,去看看。”
沈九跟在他身后。
等他们走后,春喜才缓缓抬起头,他脸上有些讶异。
皇帝对沈九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看重,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就提起沈家公子这几个字。从沈昭改名沈犬又被改为沈九,这对当事人来说本就是一件很屈辱的事,可皇帝却想也不想直接提起,可见沈九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春喜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他咬了咬嘴唇,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寻常起来。
宫里最不缺乏秘密,但缺乏守秘密的人。
他还要在沈九手下讨生活,想要活得久,自然不能随便暴露这个秘密。
萧唯往乾东所赶时,太后那里也听说了打架的事。
太后皱起秀气的眉头:“刚从冷宫里出来就这么能折腾事?今天打一架明天打一架,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笑着说道:“四皇子没有母亲,疏于教导,太后娘娘是他的皇祖母,就算是为了他好,也该给他指点指点宫里规矩,免得四皇子犯下大错。”
太后冷哼了一声:“人家根本不把我这个皇祖母放在眼里,我给他指点什么?找气儿受呢。”
她软下腰靠着软枕:“去把皇后娘娘叫来,她是嫡母,出面最合适不过。”
宫女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皇后娘娘教训四皇子?”
太后斜了她一眼摇头笑道:“萧忌刚出冷宫,这事又牵扯到了二皇子和六皇子,她若是教训萧忌岂不是落人把柄,说身为大周皇后偏心溺爱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太子怎么办?他们都是皇子,是非对错,皇上会追究。”
“几个皇子皇后可以不管,但顾宴,一个小小侍郎家的儿子,就在这宫里嚣张跋扈,他以为这皇宫是他家后院吗?”太后提起顾宴的名字心头就起火。
当初顾宴爬进冷宫看到了萧忌杀人搅和了她的生辰宴,到底是身为皇子的萧忌受了天大的委屈,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她也不好去追究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