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十七,算起来应该是大只的玄孙,才领回来三个月。”
任恬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宋执穿了件白T黑长裤,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
“我找了很久,只有十七最像大只。”
任恬小心抱起十七,轻轻揉着它的软脑袋安抚,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她哽咽道:“大只四年前死了,难产死的,我早应该听医生的话给它做节育。”
大只离开那晚,任恬哭了很久才把它埋葬在后院的葡萄树下。
她赌气离开澜市只带走了大只,大只的离去也就意味着她从今往后与他真的再无瓜葛了,后来的三年她过得浑浑噩噩,像个没有家没有依靠没有终点的深海浮木。
“小公主,欢迎你回来。”
宋执朝她展开双臂,但任恬像猛地从梦中惊醒一般,抱着十七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她摇头,声音带着悲切和决绝,“宋执,你不会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吧。”
宋执弯唇浅笑,眼神温柔又炙热,“我会倾尽一生,祈求你的原谅,可以吗?”
任恬正准备说不可以,放在床尾的手机忽然再次想起熟悉的铃音,她拧眉防备地瞪了一眼宋执,走过去拿起手机接听。
电话是远在英国的林译炀打来的。
这会儿欧洲大概是凌晨。
“姐,我看新闻了,你又和他在一起了?”
任恬捂着话筒转了个身,想要避开宋执火.辣辣的视线。
她压低声音解释:“译炀,昨晚纯属意外,我压根没想过会和他见面,也不想和他传乱七八糟的绯闻。”
林译炀语气缓和了一些,“嗯,尽量离他远点,我律师所最近一直被人疯狂打压,你知道搞卑鄙手段的家伙是谁吗?”
“谁?”
“就是他。”
挂了电话,任恬指向宋执的手指头都在剧烈颤抖,她愤怒地质问道:“你……是你在背地里打压我弟弟的律师所?”
宋执偏头努努唇,不可置否,“就是我。”
他笑了下,“我礼貌请他回国,他不回,就只能用这种手段了。”
“真是卑鄙小人。”任恬拽紧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宋执被骂,倒是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他朝她摊开手,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儒雅成熟的绅士风范,“嗯,卑鄙小人想邀请公主下楼吃饭,行吗?”
任恬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抱着猫下楼。
楼下餐厅,曲姨将热腾腾的汤端到饭桌上,她满脸堆笑,激动得直抹眼泪,“恬恬终于肯回来了,曲姨好想你。”
“曲姨,好久不见。”
任恬扑进曲姨怀中,和小时候一样,每次不管她难过了,犯错了,被骂了,还是受委屈了,只要抱着曲姨,她就感到心安。
“宝贝终于回家了,终于回来了。”曲姨喃喃细语,轻柔地抚着任恬的后脑勺。
宋执倚在冰箱旁,静静地看着女孩单薄轻颤的背影。
他当下做了个决定,这么多年了,他不能再放任她在外奔波,她应该回来,回到他身边来。
家里的变化不大,很多以前的摆件都还在,她和宋执一起在北城游乐场拍的照片也依旧在金丝楠木的茶几上放着。
客厅里六十寸的大电视换了,换成了同品牌的超薄型,窗帘也换成了同款式的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