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起”洪承畴缓声道。
“谢督帅”,一片甲叶碰撞声中,各人纷纷立起,然后分列左右。
五省总督主要负责的是军务,各省巡抚都要负责本地事物,除了河南巡抚,其余主官也没必要召集与会,但河南巡抚心气难平,称病未至,也就无所谓了,至于汝州知府,信阳知州则被安排去筹集大军粮草。
“今日本督召集会商剿贼方略,你等众将有何良策皆可道来,会商完毕制订下一步作战方案,一旦方案形成,众将皆要严格遵照执行,否则军法从事!”洪承畴目光炯炯扫视众将,语气十分严厉。
众将面面相觑,他们打仗可以,但战略方面并不擅长,再说总督大人让他们建言献策也就是客气话,谁会信以为实,于是左良玉出列拱手道:“敬请督帅吩咐,咱们听令就是!”
“那本督就宣布军令”洪承畴道。
正要开口时,突闻外面卫兵大声禀报:“报督帅,紧急军情!”
洪承畴楞了一下,心里有不详的预感,扬声道:“传!”
眨眼功夫,一名卫兵手捧一个红色匣子快步而入,来到案前单膝跪倒,双手将匣子高举过顶,洪承畴身边文士绕过案几来到卫兵身前将匣子接了过去,转身回到洪承畴身边,打开匣子,将里面的一份文报拿起来迅速扫了一眼后,眉头紧皱着递给了洪承畴。
洪承畴接过后看了起来,这是郧阳巡按余应桂呈送来的,文字简短,内容明确:趁大督洪公合师会剿,将成未成之时,群寇由潼关,淅川,内乡诸路尽数入秦!
洪承畴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自己和幕僚辛苦月余制订的方略完全作废了!
洪承畴心里异常恼怒,该死的流寇,真当得起这个“流“字!自己率领部下辛苦征战,可以说转战千里,方才把贼兵赶到河南,湖广一带,本想着聚而歼之,没成想因为陕西境内有战斗力的军队都被自己带到了河南,贼兵们嗅觉灵敏,竟然趁着陕西空虚杀了个回马枪!大兵出行,耗费粮草无数,竟然被贼兵耍的团团转,真是令自己威名蒙羞!还会惹得皇上不高兴,这些该死的流贼,誓要把他们斩杀殆尽!不过,现在最急迫的是要改变方略,拿出相应的对策,以解燃眉之急,否则如果让流贼在陕西再次大肆祸害一番,自己的前途堪忧啊。
想到这里,他吩咐道:”你等暂且扎营住下,平日里不忘操练军士,等候本督军令!”
众将齐称遵命,洪承畴起身往后堂而去,众将目送他转过屏风后才纷纷离去,其间有关系不错的不免小声议论纷纷,不熟悉的则默不作声,出了州衙后打了招呼,自有亲兵家丁牵过战马,众将翻身上马,带着各自亲随回归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