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人还是文海的记名弟子,真要论起来,万清流也算得上天山派的弟子。
这可是一笔糊涂账呀!
萧天狼正在思忖取舍之间,忠伯的儿子阳义过来给众人续水。
阳义现在是管家仆人的身份,专事打理小院,萧天狼平日里也传些功法给他,只是练武时间尚短,还看不出什么。
见阳义过来,萧天狼眼珠子一转,开口对阳义说道:
“阳义呀,这跪着的人就是万马堂的少爷,交给你了。”说完端起茶杯,就在无事人一般。
阳义一听,顿时火起,这万马堂可是他的杀父仇人,袖子一撸,冲到万清流面前,将他衣领一提,跟着就是肚子上一记老拳。
随后,院中响起一阵拳打脚踢之声,阳义还不断叫骂,文海本想阻止,刚起了半个身子,就听萧天狼道:
“文长老,喝茶。”
文海转过头,看着萧天狼正端着茶杯敬自己,有心说什么,就见萧天狼眼睛眨呀眨的,立时会意,这就坐下端起茶来。
场中,阳义下手可是不轻,不一会儿,万清流已经被打倒在地上,卷曲着身子,却硬是哼都没哼一声。
“好啦,扶他起来。”
萧天狼见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阳义心不甘情不愿的扶起万清流,萧天狼一看,下意识的裂了裂嘴,这打得够惨的!
原本风流倜傥的万清流,现下被打成了猪头,耳鼻都有鲜血流出,嘴里还在吐血,这腿好象还折了。
萧天狼摸着下巴,仔细的看着万清流,见他眼神中竟然无有半点怒火,还免强张口向阳义说了一声:
“谢谢,对不起。”
萧天狼示意了一下清音旁边的香草,让她去搬根椅子。
香草心中仍有怨恨,但见万清流被打这么惨,气也消了大半,这就去抬了一把椅子给万清流。
待万清流坐下后,萧天狼虚指了一下阳义,对万清流道:
“你的功夫明明在他之上,为什么不还手。”
万清流咳了几声,又是有血吐出,艰难的说道:
“那些事虽说与我无关,但毕竟是万马堂造下的孽,事发时我还是万马堂的人,这就算我替亡父还债吧。”
说完又是咳了起来。
文海实在是不忍,走到其身后,手掌抵其后背,这就给他输点功力。
万清流立时感觉好了很多,这才说道:
“谢谢师父,不用的,徒儿理当受此罪过。”
萧天狼眯着眼又瞧了瞧万清流,开口道:
“你走吧。”
万清流一怔,隔了半晌,缓缓的站起身来,眼神中已无有半丝神彩,仿佛心死了一般。
转过身,拖着一条伤腿,慢慢的朝院门移去。
看着万清流萧瑟的背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当初离开‘山岳刀门’时的样子。
萧天狼重重的一叹,在文海开口之前,叫了一声:
“回来吧!”
就见,万清流身子一震,重新转回来时,眼中全是泪花。
萧天狼仰头看天,心中自问道:
“希望没有看错人!”
重新将视线看回场内,萧天狼道:
“阳义,他以后就归你管了,算是我天山派杂役,扶他下去吧。”
阳义应了一声就去扶万清流,眼中已没有怒火,从刚才的对话中,阳义大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再看万清流,似想张口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就听萧天狼又说:“阳义,不要辱他,他不是你仇人。”
阳义点头应道:“是,掌门。”
万清流眼中终是流下泪来,跟着阳义向院外走去,后面传来萧天狼的声音:
“文长老,跟你商量个事,这万马堂与我天山派互有血债,又同在鹤鸣关,目前,我天山派不是其对手,但这早晚是要………”
后面的话,已然听不清了,不过万清流更是激动,这父亲的仇,总算是有了指望。
接下来的日子,万清流到是表现的非常正常,不好也不坏,每天都埋头做阳义交待的事。
萧天狼见他表现的好,还传了‘天山弘武长拳’给他,并安排他住在谷里,与阳义一个院子。
这天山派所有的男弟子都是不得住谷里的,除了萧天狼等长老外,就只有阳义一个管家,现在又加上了一个万清流。
之所以有这规定,全因谷内住了几十位妙龄女子,且个个姿色都是不俗。
青年男子嘛,总是血气方刚的,难免会有点想法,这是为了防患於未然。
万清流住进谷内后,也没有特别的异常,也不克意的去回避那些女子,也不过份的去注意,一切就跟普通人没有两样。
这就让萧天狼犯难了,这不是大奸似忠,就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