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这谁乱放屁?”
六名村汉首当其冲晕眩呕吐不止,叶宣赶忙左手抬袖捂住口鼻,这才幸免于难。
罗之荣好似早料到会发生此幕,肩膀往后一撞头往下一缩,躲过了叶宣回剌的刀锋,继而捂鼻往回奔出。
眼看杀之已来之不及,叶宣一刀斩中还欲逃走的弓身管家后背,后者翻身倒地奄奄一息。
叶宣夺路朝门前疾冲,却遭一约七尺长黑白相间巨尾自门侧抽击阻拦。
持刀横档,伴随着一声凄厉嘶吼,一股巨力袭身,叶宣踉跄向后栽倒于地,密室门户轰然关闭,将之困死在内。
回过神来,叶宣抬起手中刀刃查看,其上黑血斑驳,夹杂着黑白毛发,心中骇然。
我擦,狐妖?
方才那一瞬间,他好似看到了一头野猪般大小的黑白相间狐形之兽,看不清面目,回想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有一村汉也神色惶然,状若疯癫,大叫有妖怪,应也是看到了那凶物形貌。
……
“哈哈哈,叶家小子,你胆大包天,竟敢冒充诈尸欲侵吞你罗爷爷家产。
看你如今还敢嚣张,罗爷我要将你们大卸八块喂狗,哈哈。”
铁门外先是传来窃窃私语,少顷才响起罗之荣得意大笑。
“老小子有胆子你进来,小爷非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叶宣持刀怒砍数次铁门,却难撼动分毫,转身望着热锅上蚂蚁一般的六名村汉,心中不由一叹。
这次真的大意了,他不该太过轻视这罗之荣,没想到其府中竟藏有如此凶妖。
现在回想起来,才晓得为何此贼能在短时间内富甲一方,原来是有妖物当靠山。
而今被困这暗无天日石室之内,七人呼吸,估计半个时辰内便会被憋死。
“挨千刀的罗胖子,小心别再犯到小爷手里……”
“咳咳。”角落一声咳嗽响起,将叶宣思绪拉回,原来那弓身老管家吃了他一刀居然还没死透。
叶宣收敛怒气,缓缓踱步至其面前。
“管家,你丫的还没死呢,看到了吧,罗之荣可是把你丢弃在这密室之中等死,你可有法出去?”
“咳咳,这位公子,老朽已是将死之人,你也不必拿话激我。
这道铁门嵌锁名为神偷挠头,乃是老朽自府城购回,非大师级锁匠,自内难以开启,你们还是跟老朽一起等死吧。
老朽能告诉你的是,方才那是一只黑狐妖,罗之荣年前在漓山中与之巧遇,自此巧取豪夺,一年时间便得了这般家业,你不该来惹他的。
只是可怜了老朽母亲一把年纪,老朽却不能为其送终,实在是不孝啊,呜呜呜。”
少顷,弓身管家咳血而亡,临死前念叨最多的却是对老母之不孝,而非临死之不甘或是对他及罗之荣的怨恨。
叶宣心中震动,看来这老管家虽有可能与罗之荣一道干了不少恶事。
但其孝心可抿,如此孝心者定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许是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他心神陡然恍惚间及至脑海之中,祭贤赋竹简之上随即刻写出恶人可恨,孝心可抿八个篆字。
叶宣心中讶然,不是说祭贤赋只祭有善行义举之人么,怎么连这个恶府管家也能上赋?
两道影像自竹卷内中降下,一者是其为卧床老母喂食米粥,洗脚梳发,神色虔诚恭顺,孝心溢于言表。
另一者却是其少年时期跟随锁匠学习制锁开锁之象,双眸之中尽显好奇兴致。
难道说,这弓身管家居然有专研锁机之能,但自其言语间,却又对眼前铁门锁销束手无策,应属生平爱好之流。
叶宣探入右侧影像之中,这道锁机之能立时为其调用,他转头望向铁门嵌锁,目中锁销内部景象一览无遗。
有门,堪比透视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