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看你这么生龙活虎的,你现在就可以自个报仇去了。”
接话的略显烦躁,但是却很低沉,他一说这抱怨的小爷立马不吭声了。
一时间沉寂了下来,这在片森林里更显幽静,直至第三个声音打破了哑剧。
他的调调,干巴巴,又皱巴巴,仿佛即将干枯的阴沉:“那群追我们一天的狼群,想必也是撤走了,这次的行动完全失败,谁都有责任,回去我会向老爷如实禀报的。”
“别啊,我的哥哥,看着没,咱们还不是捞了张上等的皮毛嘛,又不是一无所获,我这点皮外伤又算得了什么。”
他得知这个人是老爷身边的亲信,连忙热络了起来:“嘿嘿,咱们都是为了老爷的任务,为了老爷万死不辞,你说老哥是不是啊。”
“…………”
“哼,马屁精。”之前跟他叫板的那人,独自嘟囔,看到摩擦摩擦聚到一块闲聊的两个家伙,他郁闷的靠着粗壮的树桩微眯了起来。
不远处的枝繁叶茂中,数双猫瞳早已待命,它们急不可耐的齐刷刷盯在一猫身上。
“急火攻心。”苏瑞悄悄制止大家的热切心思。
现在可不是时候。
细碎的音波抖擞进耳畔里,当看向那张白皙的毛皮时,当时的他瞳孔凌厉的竖起,如果要说多锋芒,想必挨个千刀万剐都不止。
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们能从狼群中脱困而出,没几把刷子怎会无端进入原始的世界中。
苏瑞把周围圈入一个视界中,重新扫了一遍。
这是一片叫人看了发愁的景象,到处都是模糊的昏黄光线。视线外的小山化作低低矮矮的魔口,逐步冉冉升起绿色的灯笼,让人不敢轻易走入界内。
这对这些人有很大的视觉障碍和行动阻隔,但对它们可就如虎添翼了,晚上可是喵客居们的天下。
骨子里的基因倾向夜色,那么白日的视觉和其它水平线的数据都会有所上升。
加上一路奔波搏杀带来的不小伤痕的他们,这本就是个对己方有利的机会,天时地利猫和,只欠东风了。
火焰冒冒失失,期间加了几把干柴烈火,让它不易轻言放弃地化作灰烬,仿若要压榨光所有的价值般。
没过多久,三人都吸吸溜溜着鼻息,哼着憨音,睡去了。
再次小片的宁静,一股风骚露骨的冷风伴来,灌入一人的身心当中,那人哈涕了几声,迷迷糊糊坐起身,随手舔了几根柴,走向四周昏暗的一处角落,打着上下闭合的眼袋,吱吱溜溜地流淌声从下溅落。
舒爽完毕,裤腰系好,打好包袱,准备动身回窝地。
他的腿不幸受了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刚没走两步,他的视界就被颠覆了。
有东西绊倒了他,触碰到了伤口,疼的他打了一阵哆嗦,夏季的晚风虽说在平时算不得上,但这是在原始荒野的森林,与大地陪伴,不冷才怪。
他搓了搓两肩,裹紧了衣服,刚去抓拌在脚下的滕根,忽然背脖一凉,冰凉如寒,他下意识的一抹,模糊间瞧见了一片红色。
瞳孔猛地蹬如铜铃,刚就转身,忽风一来,他危机边缘,急速反射,护住脖子,可惜他只来得及捂住鲜红不再争夺漆夜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