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还有优势。”
“如今南穹君未死,闻姚未上位,我如果与预言者一样为闻姚夺嫡提供帮助和捷径,以此换取平安……”钟阑心里忽然出现一道红色背影,“……以及徐公子。”
湖心岛有一座矮山,山峰上伫立着一座无比华丽的建筑,檐角飞悬,仙云缭绕。众人被引导入住,整理行囊,还用了午膳。
午后,会盟的第一次商谈即将开始。钟阑正提笔写计划,忽然听到窗外一阵嘈杂的喧闹,甚至是兵戈相见的声音。
“朕是宾客,怎可如此待朕——”
“放手!再不放手,小心朕脱离联盟!”
钟阑抬手将窗推开一条缝,院外的场景收入眼底,心里一震。
南穹,竟然扣押了一名小国的国君。
有些小国虽说是国,但与大国相比不过一城、一郡。
诸国联盟中大国不趁机吞并小国,是因为担心其他小国因此心有间隙,联合起来抵抗大国之威。小国联合并非蚂蚁撼树。这倒让联盟保持了长久的安定。
诸国住的院子全都出来了人,不少人脸上除了震惊,还有一种后怕和惊恐。
就连一直跟着拍南穹马屁的后唐国君脸色都很难看——如果南穹刚壮大就有拿联盟内部开刀的本事,谁都说不准自己是不是下一个。
一排神情肃穆的太监进院子,忽视那名在地上嘶吼的国君及他下属,彬彬有礼地对诸位国君说:“各位陛下,下午会议的场地已然就绪,可以动身了。”
众人相视,竟从这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安排中听出两分霸道来。
钟阑的血液忽地从指尖倒流至大脑。
这通知的太监里,领头的竟然是吴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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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庄重肃穆,地与墙都是南穹传统的灰绿色,窗户紧闭,殿内烛光昏暗,两边的编钟声沉重地回响。
大香炉间蒸腾出袅袅轻烟。四处缥缈的轻烟绕在诸位谨慎僵硬的国君间,成了这里最自由的存在。
作为东道主的南穹君不在,主位空着,众人神色复杂且深沉。
钟阑辛国虽然已然失去主导地位,然而国力仍强盛,因此钟阑的座位在主位下面的第一位。
他鬼使神差地抬眼看了那空位。
忽然,士兵架着刚才的国君到了殿上。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你们这到底什么意思?!凭什么绑朕!朕回去要举国与南穹为敌!”
青年的声音锐利、冰冷,像斩头闸似的掐断了那国君最后的血色:“你在皇家园林放飞信鸽,与燕国通风报信,此乃背弃联盟之所为。孤容不得你。”
满座整齐地转头看向主位。
“父皇身体不适,由闻姚暂代。诸位,可有疑议?”
屏风后,一位身着暗红鎏金长袍的青信步而来。他面若邪神,艳且潇洒。他头无冕旒,只有一支菩提木簪子;也无权杖,手上只有一杆烟枪,然而现身之时,满场上百名宫人、士兵齐刷刷地跪了下去,低头肃穆。
这明明是向一国之君行的礼。
满场震惊:南穹君病重、皇子夺位已经久无进展,看这样子,根本不存在君位之争——权力早就被闻姚牢牢抓在手里了。
钟阑坐在闻姚几步远的地方,心已经冻碎成了几瓣。
闻姚竟然比原著早那么多得权。这样一来,他刚想出来帮扶夺位的计划自然没用了。剧情的车轮已经滚滚推动,李运柏到底还能不能夺回闻姚的心?
若不能,那自己的养老计划怎么办?
……徐公子怎么办?
钟阑几乎下意识看向闻姚,这个他两年多未见的男人。
红衣之上,肆意妖邪的眼睛也正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