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信使:“将这封信交于京城徐氏公子。”
信使提问:“请问陛下,您想交予的是大公子,二公子还是三公子?”
钟阑一愣。
信使紧接着说:“不知道排次也不要紧。他的名或字呢?”
钟阑恍然,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对徐公子如此不了解,竟连最基础的信息都支支吾吾。
“就是曾师从太子太傅、与皇长子同窗的那位,”钟阑只能说,“你问问徐氏,说是正在为皇长子效力的那位。”
信使应了,立刻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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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阑本来不想再去下午的会议,心不在焉。
路上遇到了梁国君,对方捂嘴笑:“辛国君,您神色不宁的,遇见什么事了。”
“没什么。”
“是么?”梁国君歪头,“光看脸色,朕还以为辛国君被轻薄了。”
钟阑:“……”
倒也没说错。
走到殿堂门口时,却见到了不小的阵势。
四位身着灰色长袍、戴面具的男人候在门外,身旁站着后唐国君。
梁国君恍然大悟,转头说:“这几个就是朕先前同你说的预言者了。他们最初出现在后唐境内,后唐国君也就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功绩。”
所有人就位。闻姚姗姗来迟,却正好卡在规定时间点上。他的眼睛从进来开始就钉在钟阑身上,这让后者很不自在,别开了头。
寒暄刚过,后唐国君立刻起身作揖:“这次后唐请来了预言者,也想请他们助联盟一臂之力。”
他挥挥手,门外的侍卫就通传,让人进来。
灰袍拖地,脚步无比轻。不知为何,他们进来的瞬间,殿内凉了几分,所有人屏住呼吸,似乎怕打扰到不该打扰的东西。
钟阑毫无兴趣地扫了一眼,忽然,他的余光瞥到闻姚,定住了。
闻姚为什么这副表情?
他以前见过灰袍人?
此时,其中一位灰袍人行礼,声音尖而细:“参见南穹君。”
后唐国君一愣,连忙:“这,这还没登基呢?别乱说。”
闻姚甘愿继续当太子自然有他的理由。他们乱说也是僭越。
灰袍人桀桀笑了,耸肩:“早晚的事儿,不是吗?”
闻姚不屑一笑,语气却很凝重:“刚才的这句话却似乎过于显而易见了,这样的预言可不作数。”
“南穹君息怒。我等自然有更多的消息。”
灰袍人连续列举了好几件今年的大事,两旁的众多国君都有作证,他们第一次听到灰袍人预言的时间要早于事件发生。
钟阑一边听,眉头逐渐皱紧。
他们说的事情全是原著小说上有的。
原著笔墨有限,自然不可能把整片大陆的所有事情写全。而原著提到的重大天灾,这些灰袍人都说了,而没提到的,他们一件也没说。
这些人,全是穿书的。
他们想干什么?
此时灰袍人的列举到了尾声,他声音一提:“我等知道,非亲眼、亲耳所闻,不足以说服南穹君。因此,我将给出明日的预言。”
钟阑锁紧眉头。原著中,他此时已经被恒泽公篡位了,自然也是恒泽公来参与会盟。
会盟的第二天,发生了什么?
他在脑海中搜索。
灰袍人语气微妙地说出自己的预言:“南穹君,明日您将会与一位美人共度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