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旦丁盯着奇怪的石子,微微开口,说得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
“这是什么?这么神奇!竟然,不需要电就能发光。能量石吗?不对,能量石没有这么明亮。萤火虫?怎么可能。”
康斯旦丁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再次由衷地感慨:“真是造物主的伟大恩赐,不可思议了。”
康斯旦丁靠近过去,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触摸。
凉凉的。
没有电。
很像植物的荧光,深海鮟鱇鱼额头前弯弯挂着的灯笼。
康斯旦丁再把手缩回来,发现手指尖沾的,都是灰尘。
“由此可见,这里没有人,还有,或者是久久没有人来过;如果可能,那么是森林蚺蟒蛇误闯进来,把这里占据为窝;”康斯旦丁举着手不动,沉思默想着。
康斯旦丁再把手放下,他又想到一种可能:森林蚺蟒蛇是这里的守护者。
思前想后,总结起来,康斯旦丁猜测,这里可能是一座坟墓。
“坟墓吗?”康斯旦丁有几分肯定,但也不是很确定。
“???。”
康斯旦丁又弯下腰,轻轻地敲着脚下的金黄色的长石。
声音很闷。
材料很硬,很钢。
糟糕透了。
这极有可能在很深的地下,所以用这种花岗岩硬度的材质石料。
而且,这个半圆形结构,无一不证明,就是在地下很深的某一个位置。
这不是一件好事,想要出去,有点力不从心。
现在,这一边是黑乎乎一片,另一边是有微茫的光。
黑乎乎,盲人骑马,危险系数太大了。
所以,只能走有微光这边。
只是,会不会存在陷阱。
这么神秘的地方,不可能没有陷阱。
但现在还有什么选择吗?
不不不,没有选择。
必须要这么做。
即使有陷阱,也要走上一趟。
这是最好的选择了,没有之一。
所以,上帝,看在拉尔夫斯的面上,请不要有陷阱。
保佑。
光明。
康斯旦丁三思后,权衡,做下决定,又默默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才往有微光那边走去,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走。
人对于光总有一种安全感。
这或许赖于人类祖先用火驱赶过野兽,让人类祖先有了安全感,这种安全感不知不觉潜入基因里,一代一代遗传。
“嗯?没有陷阱?”
康斯旦丁走一步,看一步,身上没有什么可以当武器,还是小心为妙。
“簌簌簌!”
康斯旦丁蹑手蹑脚地走,唯恐触动了什么陷阱。
“好像,没有陷阱。”
走了小一段。
康斯旦丁喃喃低语。
慢慢地,还是小心翼翼,如同走在悬崖边上。
不敢轻视任何一小步。
渐渐地,康斯旦丁越来越矮了。
“越来越矮,越来越窄,看样子,尽头不远了。”
康斯旦丁从站着走,到弯着腰走,最后匍匐在地而行。
“簌簌簌!”
这时。
康斯旦丁如同鳄龟一样爬行,大概爬了三百米。
有惊无险。
终于看到尽头了。
尽头,没有路了。
康斯旦丁却是停了下来,满目恐惧。
那是一扇石门,石门上绘画着平面的图案,图案是一群消失不见的棕人。
已经灭绝的人种——棕人!!!
就是灭绝的棕人。
这是一副恐怖,诡异,的壁画。
顿时头皮发麻,向来镇定自若的康斯旦丁,手心泌出冷汗,霎时一股冰号感。
他看到棕人的恐惧,惊骇,从他们凸出来的眼珠里爆发。他们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或者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了。
这幅图不是一副全图壁画,不知道为什么,只画着一半侧面映着红光的人群,似乎在看着什么骇人的事情。
他们的眼睛满是惊悚的眼色,一种恐惧到灵魂的害怕。
似乎,故意画给外来人,是警告?是留白?还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石门上还有两行象形字,这个字跟灰人的石碑上的字,有几分相似,又不尽然相同。
康斯旦丁不知道这两行字是什么意思,他目不转睛地把他背下。
为了不忘却它,康斯旦丁故意让自己的脑子空白一下,尝试重复一遍,发现没有遗漏任何一个,才到此为止,又思索着: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棕人,他们发生了什么?
他们看见了什么?
为什么是这种恐惧的面孔?
康斯旦丁征住不动。
“簌簌簌!”
康斯旦丁又往前爬,爬到石门前,借着诡异石子的诡异的光,再次清楚地观察。
古画沾着空气里的尘埃,没有因为岁月久远而残泐剥落,只是有些氧化发黑。
康斯旦丁依然能看出这画里诡异,暗红色的荒凉之地,似乎他们看到了什么,却不能做出反应,而是无能为力与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康斯旦丁很想问问其中一个人,很想把他的头掰过来问。
画里的人都是二维空间。
“发生什么了?”康斯旦丁极度地渴望知道,这两行字让他觉得自己与此有关,康斯旦丁极其想现在他们的位置,看他们所能看见的东西。
“混蛋!”
盯了半天。
康斯旦丁还是放弃了。
这幅画,不会说话,所以,它不会告诉康斯旦丁发生什么事。
康斯旦丁趴在地上,再次权衡利弊:
我是否要打开这扇门?
如果打开是陷阱,我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也许我能从中获得一些痕迹,这正是我此次前来的目的。
如果不打开,那只能退出去,原路折回。
要不要打开这扇门?
要?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