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笙软软的跌靠在江清雪身上一双红肿的眼睛忽然有些媚意,双手无力搭扶她的肩膀。
“妻主。”
唤她的声音也很黏腻,江清雪莫名起了些鸡皮疙瘩。
手中物什逐渐有些涨大她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猛的收回手站了起来。
这一下林远笙没坐稳又被抛回了地上。
所幸他也是羞愧的摔一下也不敢说话只会抱膝坐着一双眼睛抬都不敢抬,虚无的落在某个地方心中似麻般慌乱无措。
我,我方才在做什么?我竟在妻主身上起了反应,还被妻主看见了
林远笙不想回忆偏偏脑子里都是方才妻主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一双手手指都紧紧绞在一起简直羞愧到生不如死。
他再不敢唤妻主来撒娇卖痴薄唇轻咬着,紧张不安的坐在地上。
江清雪也有些尴尬,眼睛四处看了两遍,忽而来一句:“你先起来吧我去后山砍点柴。”
说完逃命似的跑了。
自来了这个朝代后,每一次她心情激荡不平,总要来后山砍些东西,发泄一下,砍完了心情总能好点。
待她从天光大两砍到略微昏暗时,地上已散落了许多柴火,才感觉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江清雪靠着背后的参天大树坐了会儿喘匀了气才起身收拾那些柴火,她这几日砍了很多柴,估摸过个冬天是没问题的。
“哎,江家的?”
有人唤了唤江清雪,江清雪诧异抬头,却见对面站着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男人。
那男人头发绑在脑后,为了轻便做成个丸子,上头插了一支木簪,只是做工略粗糙,不像是件好物。
江清雪收回视线,想着原主该是认识他的,于是一边收拾柴火一边问他:“喊我有什么事?”
原主性格如此,基本不大搭理村里人,除非对方招惹了她。
但这性格也正好给了江清雪便利,她根本不认识这些人,若能不搭理,是最好的,若非要搭理一下,装作冷淡也是好的,对方亦不会起疑心。
那男子听见江清雪回他,抬眼便看对方面前那一捆捆大大小小的柴火,心里免不了有些不平衡,哼哼唧唧的说:“你现在倒是知道对夫郎好了,又是给他钱花又是替他砍柴的。”
话里多少带了点酸意,长得也是尖嘴小眼的刻薄模样,听的江清雪直皱眉。
“你何出此言?”
那男子一打裤腿,“哎呦我哪里有要说什么哦,就是觉得你对你夫郎好,跟你说句话都不行?”
他确实是羡慕了,村里的男人大多过得不如意,他更是,只是以前村里还有个最不如意的林远笙在,多少能让他心理平衡一点,结果谁知道什么时候,江清雪就变好了,对林远笙更是好的不得了,听说她啊,总给林远笙买些肉啊菜啊的,还给他带芳仪斋的点心嘞,可不叫人眼红死了。
他曾经以为林远笙迟早是要被打死的,没成想现在非但没有被打死,日子还过得这么好,叫人嫉妒,恰好今日他也上山砍柴,碰见江清雪,忍不住就叫叫她。
“对夫郎好是应该的。”
人家看起来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跟她说话,于是江清雪就没再搭理他,自顾自绑她的柴。
这一处地方都给她砍光了,地上留的木头颇多。
那男子还站着不走,看了会儿又酸里酸气道:“你们家就两口人,砍这么多柴用的完吗?”
江清雪刚拉好一捆,直起腰顺便说:“炖肉费柴,我得多囤点。”
已经两个月没吃过肉的某男人:
他心里有点见不得旁人好,又忍不住问江清雪:“平时吃肉你那夫郎也上桌吗?”
江清雪十分诧异:“当然,他是我夫郎啊,为什么不上桌?”
就像现代,你吃饭能不让老婆上桌吗,是不是想被老婆撵出去了?
男子嫌弃地一撇眼,扯开那张尖嘴开始讲道理,“一看你就不大懂,像我们这种村里的男人是不能过好日子吃好东西,若不然过惯了吃惯了,日后谁还吃得下那些糠咽菜啊,你也不为你夫郎想想。”
江清雪诧异,还特么有这回事,我年纪轻你别唬我,但是:“吃惯了就吃惯了啊,想吃了再给他买不就是了。”
某男子:酸成柠檬。
江清雪没接着理他,一女一男独处一个地方,怎么也是要注意点的,她可不能叫人误会了什么。
这样想着,赶忙拖着大捆的柴从山上下去。
自家的茅草屋静悄悄的,里头什么声音也没有,天色逐渐有些暗淡,撒下落日的余晖,江清雪朝里望了望,才看见林远笙不知为何倒在床上,用什么东西蒙着脸,若非胸膛还有起伏,她简直要怀疑这人给闷死了。
“远笙?”
江清雪唤了他一声。
床上人影动了动,过会儿,蓦的坐起,乌黑长发随意披散,显得有些凌乱,鹿似的大眼睛,分外无辜的望着江清雪,只脸上红晕比较重,跟被冷风飕飕吹了似的。
“妻,妻主”
林远笙还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江清雪。
江清雪见他不自在,便也随着他又想到了那档子事儿,忽然也不自在起来,眼睛左右乱瞟,透着心虚。
“那什么,晚上吃什么?”
“妻主决定就好。”
林远笙轻声细语起来,叫人不适的紧。
江清雪就说:“外头的鸡养了许久了,杀一只吧。”
这鸡好歹算是妻夫共同财产,和离前总得叫她吃够本吧?不然对不起提心吊胆那几天。
她其实将钱也攒的差不多了,只消再赚一段时间,就能攒够保证双方生存一段时间的银钱了。
而林远笙,林远笙身上的伤早已好了,只是心灵的创伤麻烦些,但这应该是远离原主,就能自愈的吧。
江清雪想的十分容易,况且她觉得,林远笙现在偶尔对她做些出格之事,不过是因为她们还是妻夫,他有了需求自然要找她,这都是正常的,给银子的和离应是他求之不得的。
这样他就不必再依附着女人过日子,自己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
能一个人过,谁又愿意和一个曾经欺负伤害殴打过自己的妻子过呢?
对了,林远笙必定是愿意的,她说服了自己。
江清雪坐在床沿上,脑子里甚至开始打起算盘,和离后她孤身一人,该去哪处游玩一下呢?
却不知道现在正乖巧蹲在院子里拔鸡毛的夫郎,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林远笙乖巧,就算今日出了那样的糗,在妻主面前丢了那样大的人,他也不会想饿着妻主哪怕一丁半点儿。
再害羞不敢见人,也是要先把饭做好的。
林远笙宰了一只鸡,将鸡从中间一分为二,打算一半用来红烧一半用来炖汤。
江清雪仰躺在床上畅想了下未来,鸡汤香味就飘过来了。
她又忍不住爬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见林远笙忙碌着,不由感叹:“远笙可真是个贤夫啊,做菜这么香,也不知日后都会做给谁吃。”
江清雪刚想着和离呢,这话里不由带了点意思出来。
然而林远笙一见她就害羞,脑子不清楚,竟也没听出来,反而娇软道:“只给妻主做饭。”
江清雪忧的就是这个,谁知道以后他的妻主是谁了?好歹相处了这么久,也算有些感情。
哎,但无论是谁,总都比她好吧。
她脾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能挣钱,林远笙跟着她总受委屈。
以他的品貌,总能找着个好的。
江清雪是对林远笙容貌很有信心的,他一向长得好看。
今日是一个荤菜一个素菜,荤菜就是红烧鸡,素菜则是炒的荠菜,至于锅里还在熬煮的鸡汤过会儿吃完了再喝。
两人吃饭时很安静,林远笙今天受了惊吓,下意识有些讨好江清雪,总给她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