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认识?”
昨日在江清雪这买过木剑的小公子有几分惊讶的看着这两人。
“哦哦江姐姐跟我是一个村出来的。”
吴惜玉从不遮掩自己乡下人的出身,只有魏姜听了偶尔会锤她两下。
魏姜在路上时不知怎的看上了这呆子,回来后便说想与她成亲可她口口声声道自己是乡下种地的普通百姓叫那些公子哥儿听了可好一顿嘲笑他呢心下自然是不满的紧。
偏这吴惜玉便是个木头他一提让她不要随意说出自己出身的话,她便说他是嫌弃她,便不愿与他成婚,真真是气死个人。
江清雪并不想碰见书中女主,她只想远离剧情,与林远笙两人赚一点小钱,开一家门店,然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吴姑娘可是要买木雕?”
她神色间不能说是冷漠,但也绝不热络。
吴惜玉愣了愣下意识伸手进怀里还真掏出一点碎银子来“那那买几个吧。”
江清雪:
有钱不赚是傻瓜。
她像吴惜玉推荐了几个木雕皆被对方买去。
魏姜抱着手看江清雪,又挑了挑眉,问道:“你怎么还在做这门营生啊。”
后面的林远笙本欲将伞挪开也许是想看看她们但被江清雪拉住伞边缘,不叫他动,只将人整个护在伞里。
“是啊生活不易,我又没有别的手艺,能讨口饭吃就好了。”
魏姜撇撇嘴,看了看江清雪的身后,说道,“哎,那是林远笙吗,怎么也不出来打个招呼?”
林远笙放弃了跟妻主的手作斗争,放下伞,从另一边探出了头,然后伸手拉着妻主的手,小声唤人,“魏公子。”
魏姜皱眉,“果然是你,我方才还以为是江清雪金屋藏娇呢。”
江清雪无语了,她哪来的什么金屋。
“难得遇上,不去酒楼里坐坐?”
魏姜眼眸一转,想到什么似的,忽而邀请道。
身后抓着江清雪的手有些紧,江清雪头也不抬便说,“东西没卖完,我需守着摊子,你们自己去吧。”
“这有何难?你这些本公子全都要了。”
昨日买东西的公子名唤魏曦,是魏姜的表弟,母亲在此地有官职,因为由他负责带魏姜两人,方才听她们闲聊间,已经知道自己的表兄与表嫂,都认识面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这不由让魏曦心生好奇。
他表兄这样高傲看不起人的性子,从那小山村里带回个未来妻主已是叫人侧目,竟还会有旁的能入他眼的女子,这瓜可得好好吃一下。
魏姜原本放在腰上准备取荷包的手顿住,没有魏曦那句话,她本打算直接将荷包扔过去,叫她跟着走就行了,但是魏曦想出钱,那便由他出吧。
还是那句话,有钱不挣是傻子。
人家都愿意花钱把她的木雕全部买走,她还有什么好拒绝的?不过是陪聊而已。
所以“先给钱。”
“哎你这人,我又不会赖了你银子,你看本公子是这种人吗,真是的。”
魏曦打开自己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两银子扔给江清雪,“这总够了吧?”
江清雪收了钱,林远笙紧张的站起,正预备跟在江清雪后面一起去,却听这人将自己刚刚收的钱塞给他,“我跟她们喝喝茶,你先回家,这些钱拿着路上有什么喜欢吃的买一点带回去,乖啊。”
林远笙僵住,微微垂下眼睫,“妻主不想要我跟着吗”
“不是不想你跟着,是想你出去逛一逛,况且喝太多茶对孩子不好,我很快就来找你的,听话好不好?”
妻主虽平日里对他极好,极是顺从他,但决定的事鲜少有改变的。
林远笙柳眉轻怵,有几分难过,却还是乖乖听话了,他停住脚步。
“那我走了?”
江清雪跟林远笙说,没得到搭理也无所谓,伸手摸了摸林远笙的脑袋便走。
“林公子已经怀孕了?”吴惜玉惊喜的问。
不待江清雪回答,魏姜在一旁阴阳怪气,“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做什么都不乐意带上你的夫郎,不过说的也是,你那夫郎怪蠢笨的,你不喜欢也很正常。”
他一直不会说话,且固执己见,任由吴惜玉在一边死命拉他胳膊,也没叫这人闭嘴。
眼瞅着江清雪脸色不大好看,魏曦便出来打圆场,“依我看那位小郎君生的却是眉眼温软身姿挺拔,出去说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我都信呢,可不像表兄说的这样。”
表兄不会说话这件事魏曦一直知道,毕竟他表兄也算是京城里人人喊打的人物,很多时候他都不得不亲自帮表兄善后。
有他开口,魏姜才稍稍安分些,主要还是吴惜玉拉着他,江清雪亦没说话。
两人去了魏曦早就订好包厢的酒楼,才刚入座,江清雪便不想待了,要不是这帮人花钱买光了她的木雕,她是决计做不出陪聊这种事的。
“你邀我来可是有话要说?”
特意将她邀请至酒楼,总不会只是叙旧吧?
吴惜玉有几分忐忑的喊了一句江姐姐。
她虽人憨傻了些,却不是个真傻的,江姐姐不知为何似乎一直都不大喜欢她,但对她也无甚恶意。
魏姜拿起茶桌中间的尖嘴茶壶,里面有刚泡好的清茶,他缓缓倒了一杯,待喝完了,又把江清雪也吊的有些不耐烦了,才从怀里掏出一支木簪子来。
“那日母亲回府,带了一支木簪子,我一看便知是你做的,旁人没这么精致的做法,我问母亲如何得到的这木簪子,你猜她是怎么说的?”
江清雪心不由的高高提起。
魏姜也不再吊着人,她知道这件事后就一直想告诉江清雪,不为别的,聊聊八卦顺便看看她震惊的反应而已,毕竟寻常百姓,哪能想到自己随手做的一个木簪子,能有这般大的影响呢。
“胡云国向来不满臣服于我朝,那日胡云国来了使臣,话里话外都是要减少供奉,我凤朝多的是小朝的供奉,哪差那一点,且战乱受苦的终究是百姓,只要要求不过分,皇上便答应了她们。”
“结果那胡云国的三皇子不知从哪弄来了这根木簪,说是很喜欢,非要做这木簪的工匠跟着回胡云国,我凤朝泱泱大国,哪有用百姓换取和平的道理,两方就此谈崩,胡云国才有了生战乱的举动。”
江清雪人都听傻了,她说书里怎么没有战乱,偏偏她穿进来就有了呢。
原来真是蝴蝶效应,而起战乱的原因,竟只是她早些时候特意做的精致些的一支木簪子,由那木雕铺子的老人家卖进京城而造成的。
魏曦也惊讶道:“我听母亲说起过此事,原来那簪子竟是你做的,怪不得我昨日买了你的木雕,回去家里人都说精致呢。”
魏姜仿佛就只是为了看江清雪惊讶的样子。
见这人惊了,他便高兴的笑出声。
修长手指微微曲起,掩住一点红唇。
仿佛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便只见过这人或是平静或是不悦的样子,倒是没见过这般惊讶的模样。
“我只是来与你说一说此事,既然现在话已说完,你可要留下来与我们吃顿饭?这里的八珍豆腐向来有名。”
江清雪清醒过来,虽战乱的起因是她做的一根簪子,但对方也早已有了不臣之心,只能说是给了个理由罢了。
不过也要感谢魏姜替她解惑。
“吃饭就不了,远笙还在家里等我呢,多谢魏公子告知我这件事,我就先走了。”
当务之急自然还是要离那两人远一点的。
因此分明听见吴惜玉在后头唤了她一声,她仍做无知无觉,赶忙就溜了。
吴惜玉挠挠头,“江姐姐是不是不大想看见我们啊。”
魏姜被这女人蠢死了,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对方腰间软肉,掐完了却又把自己靠进去,轻轻蹭了蹭,笑道:“你才发现啊。”
江清雪见着她们可没一丝高兴的样子。
且不说她们几人是吃的如何开心,江清雪出来转了一圈,没见林远笙,猜测他应该是已经回家了,于是也屁颠屁颠赶回家。
“远笙,我回来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人没到,声儿先到了。
只是这次林远笙依旧没有出来迎接她,而迎接她的是,卧槽一群黄色的毛绒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