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铖说道:“辽人遣使来朝,要增加岁币,说是我朝如果不允,就让辽国铁骑南下自取,现在朝中沸沸扬扬,给或是不给争做一团,却不知道此事,阁下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他是故意的,这辽人来使要求增加岁币之事,朝中重臣尚不知如何解决,眼前这个吹大牛的假和尚怕是更加不知所谓,要露馅咯。
李源一听是这事,心中激动,这不是打自己手背了吗?北宋的外交风云自己专门了解过啊,北宋的重点外交国家就俩,辽国和西夏,其他的都是弟弟,如何与这两个国家打交道后世的网络都分析烂了。
他清清嗓子,说道:“此事不难。”
不难?赵仲铖已经认定这人就是骗子了,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李源怎么说。
李源看着赵仲铖,笑着说道:“只需告诉辽人,如果逼迫过甚,大宋就废了檀渊之盟,停了岁币,关闭边境榷场,与西夏联盟,大宋出钱出粮出兵器,西夏出人,共同伐辽,则辽人必惧,自然不敢多事。”
李源的这番话却让赵仲铖想不明白了,就这几句话就能弥灭宋辽纷争?他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道理?还请先生教我。”好嘛,好汉又成先生了。
李源乐了,但面色不变,继续说道:“与外国交往,首看利益冲突,而今辽国耶律洪基在位,四方游猎,贵族奢靡之风大起,辽人贵族以使用宋朝的绸缎、器具为美,如果废除檀渊之盟,停了岁币,关闭榷场,则大宋之物不可能再去辽境,且辽国国力日衰,没有岁币,耶律洪基就必须在国内增加税赋,则辽人必然不愿,这国内的纷争就起来了。”
“而西夏,现在是没藏讹庞权臣当道,与夏主李谅祚的势力斗成一团,急需向外部转移压力,如果我们大宋真于西夏结盟,供钱粮给西夏,让西夏攻打辽国,你说西夏会不会答应呢?”
赵仲铖有些犹豫的说道:“可能不大会答应吧。”
“当然不会答应!”李源斩钉截铁的说道:“说句不好听话,对于西夏来说,攻打我们大宋比攻打辽国更简单一些,毕竟我们大宋的武力值也就那样了。如果真的供给西夏钱粮,恐怕西夏第一个调转枪头打我们。”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跟辽国使者说呢?”
“因为辽人不敢赌!”李源大笑道:“昔年河曲之战,李元昊大败辽军,辽国早就想收拾掉西夏,但是西夏民风彪悍,战斗力强横,辽国收拾不了,如果西夏真的跟大宋结盟,对于辽国来说,一个有着精良装备和充足钱粮的西夏的威胁远远大于我大宋的威胁。所以辽使必会退让。”
“而今我大宋、辽国、西夏三国与东汉末年的三国较为相似,辽国强而宋夏弱,辽灭夏,则大宋不可久,辽灭宋,则西夏不可存,宋夏联手则辽国不安,与国外交首看的是实力和利益,我大宋与西夏缔盟,分明是不符合辽国的利益,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先生大才,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受教了!”赵仲铖激动了。
“这小事儿。”李源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继续说道:“郎君回去可书官家,选择一位对辽国态度强硬的官员将我刚才之策对辽使宣讲,如果郎君不方便书,就请汝南郡王代奏,这件事郎君如果要办,一定要办好,这对郎君来说是好事。”
赵仲铖一听,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来人!”
门外伺候的人进来,赵仲铖说道:“你去给李先生买一套成衣来,要好的,然后安排李先生就住在这里,一切花销都由我汝南郡王府承担。”说完冲李源一拱手:“得闻先生高论,我实在是坐不住了,我这就回去写奏疏,先生在此处稍待几日,来日我再与先生把酒叙话。”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门。
李源呆了,这未来的皇帝也不太靠谱啊,怎么一点都藏不住事呢,说走就走,还好走之前安排好了,不然自己连饭钱都付不起,也罢,走就走吧,自己吃饭更自在,刚好菜了来,李源一个人坐在包间里大吃起来。
就在李源住下的当夜,一封奏疏从汝南郡王府送进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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