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
对于杨景文来说,这句话比刚才的冲击还大。
入赘……老婆……
她……已经结婚了?
还是入赘?
杨景文愣在原地,他还以为温芫是盛雁临的姐姐。可原来……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清醒,盛雁临充满嘲弄的声音再度传来:“女人……呵,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而已。”
“那你还要像之前那样……吗?你这可才刚转学没多久。”有人语焉不详地问。
“还不到时候。”盛雁临语气心不在焉的,声音越来越近:“还得再等……”
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盛雁临活像是被人往嗓子里塞了只鸟,所有话语都卡在喉中,张口结舌地看着门外的温芫。
温芫双手插兜,神色平淡,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
盛雁临有点摸不准,忙换上他的官方校草笑容:“杨老师,姐姐。”
杨景文此时心情复杂。刚才不单摄入过多信息量,还知道了盛雁临这张漂亮皮囊下的恶魔本质,笑得颇有些牵强。
盛雁临却没关注他,只带了点忐忑,看着温芫。
温芫注视了他三秒后,转身走了。
盛雁临忙跟了上去,不忘回头跟他的小伙伴道别——杨景文这才注意到,这些眼生的孩子穿的不是他们学校的校服。
那是……一个贵族学校的校服,他记得这是盛雁临转学前就读的学校。
大概是以前学校的朋友,只是每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回家的车上,气氛沉默得近乎尴尬。
盛雁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温芫就跟没看见似的,专心开车。
盛雁临毕竟还是个少年,没那么深的城府。现在也不知道温芫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也想不好用什么态度面对她。
是恶狠狠露出真面目,威胁她不要说出去,没人会相信她?可他们说的话含糊不清的,本来并没透露出什么关键信息。
要是真威胁她,不就反而不打自招了?
还没想明白,就到了家。
温芫把车开进车库,盛雁临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忐忑地叫了声:“姐姐,你……”
“嗯?”
温芫回头看他,她眼睛颜色较浅,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什么透明的无机质,冷淡又漂亮,让盛雁临都看着一窒。
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讷讷的。
温芫见他没什么话,就下车走了。
她心里其实真没什么感觉。
一早她就觉得盛雁临不怎么对劲,现在不过是看得更透彻了而已。
看起来之前的被老师骚扰猥亵,八成是他刻意引导的结果。
她脑中思忖着,盛家这俩孩子,大的脾气暴躁,小的腹黑刻毒。这家人的教育可真是失败……
可想想于震和盛敏的性子,一切也都解释得通了。
温芫敷衍地做了顿饭,反正她自己不吃——中午那顿吃饱了。
剩菜她都打包了,放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温芫苦恼地揉了揉额头,她这一饿就不顾自己饭量疯狂点菜、看什么都想吃的毛病得改改了。
好在最近天气还不热,明天得赶快买个冰箱。
至于盛家另几个人吃她做的饭会不会难以下咽这个问题,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不是于震非得叫她做饭的么?只要他不后悔就行,她怕个球。
不吃?那浪费粮食的也不是她。
其实温芫手艺不错,毕竟从小自立得早。
但是她会那么好心,天天变着花样给盛家人做饭?做梦还差不多。
于是顿顿都是温芫百吃不厌的蛋炒饭——反正她可以重复着吃也不会腻。
就算腻了,还有打包的大菜等着呢。
于震脸都青了,本来最晚回家的就是盛雁临。等温芫接他回来,一家人都饿了半天了。
饿着肚子等半天,吃的就是蛋炒饭。偏偏温芫神情自若,对什么责骂羞辱都当没听见。
反正就算挨骂,她也不疼不痒不掉肉。
可他们的胃口实打实地受了折磨。
于震凌乱,搞不清楚让她天天做饭是在折腾她还是在折腾自己。
吃完饭,一家人面如菜色地上了楼,包括温芫——开玩笑,于震只说让她做饭,可没说叫她刷碗。
爱谁刷谁刷。
这一天跑东跑西做了不少事,她活动活动胳膊,扭了扭脖子,慢慢地走上二楼,忽然见到楼梯口掉着个什么东西。
她皱着眉头捡起那张不大不小的卡片,惊讶地挑起了眉。
居然是那个鉴赏酒会的邀请函!
温芫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把邀请函放在了卧室的桌子上。那么这张……
应该是盛雁鸣的吧。
她慢吞吞地走到盛雁鸣门前,刚抬起手要敲门,眼前的门就被猛地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