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日,拿走了他的赤光镜,前去破开了朔宁宗的禁地阵法。”
“当真?”
“是的,那日我不放心,也去查看了一番。在角落中,找到了赤光镜的碎片。”
裴清终于把手上的力卸了,江与景按着脖子,缓了几口气。
“所以我才猜测,师父有可能是在朔宁宗的禁地里发现了什么,毕竟师父寻找魔胎的传闻不是一日两日了。但是她可能碍于身份不便行事,这才换了个模样。”
然而他的推测却收获了一个白眼。
“碍于身份?要我说,什么魔胎啊,师父怎么可能真的会管这种事?我看啊,就是师父她老人家玩兴上来了,想起来个新奇玩法,也未必。”
师父以前的作为在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圈,她眼珠一转,“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应该就只有你我知晓。毕竟师父回来的一路上,我一直都守在她身边。既然你都才知道,那段霖没理由比你先知道这件事。”
想到段霖,江与景突然愣住。
“糟了!”
他转过头,看向裴清:“今天是段霖去抽签,而这次负责十八主峰抽签事宜的长老是......”
裴清也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该不会这么巧,就是石昆他爹吧?”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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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洲时隔半天,再次见到安忆桃的时候,被她的模样狠狠吃了一惊。
明明模样生得万般灵动标致的一个小姑娘,这会儿脸上四五道血口子,三处乌黑的淤青,连头顶,都隐隐约约有个大包,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大难,比他看起来都还要惨上几分。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了这样?”
安忆桃在他床边大剌剌坐下,面对这个罪魁祸首,没好气道:“还不是你!昨天只教了我怎么起飞,忘了教我怎么落地,害得我......”
回想起昨晚上后面发生的一连串魔幻事件,她深深叹了口气。但是一抬头,瞧见这小孩儿扑闪着眼睛满怀愧疚地看向自己,又心软地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重了些。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冲他晃了晃:“没事儿,我这都是小伤。我来的时候裴师姐给了我一些药,让我一会儿吃了,好得快些。”
百里洲明显放松了下来,他也指了指放在床头与她手里一模一样的瓷瓶:“裴师姐真的好厉害,我吃了她昨天开的药,已经好了许多了。明天应该就能下床走动了。”
他眼珠忽然不安地转了转,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姐姐,裴师姐的药实在是太苦了,不知道你能不能......”他小心翼翼地往门外看去,“帮我取些蜜果进来?”
就在安忆桃跛着脚,站在树下摘果子的时候,在她根本不会注意到的角落,一道身影自窗内,默默凝视着她。
她费力地捧着一兜的药谷中树上结的不知名果子,端到百里洲面前,有些狐疑道:“这真的能吃吗?该不会有毒吧?”
毕竟那段霖不是说了吗,裴清就喜欢研究些有毒的东西。
百里洲将一个果子接过手里,冲她笑了笑:“姐姐不用担心,这药谷是灵气汇聚的祥和之地,不会生什么毒物的。”
安忆桃摇了摇头:“你们小孩儿吃药就是麻烦,看我......”她伸手拿过方才被她放在桌上的瓷瓶,抖出了一颗漆黑的药丸,直接塞进了嘴里。
刚想逞能,然而话还未能出口,下一秒,直接被一股直冲大脑的辛辣药味堵在了嘴里。
我去,这是人间能有的味道吗?!这样太上头了吧?!
安忆桃被这一下差点整得厥过去,赶忙伸手拿了个刚摘下来的果子,一把塞进嘴里。
那股谜一样的味道仍然在嘴里久久不散。
就在百里洲被她的模样逗得直乐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惊呼。
“听说了吗?玄雾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