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周日连着下了两天的雨,周一早上又是一二节课。
温斯沅的住所距离C大不算太远,但坐公交也少说要二十分钟。
因此吴鹿洺顶着还未完全消去的头痛起了个大早。
等他洗漱好出门时,发现温斯沅正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在往茶杯里放枸杞。
温斯沅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有些小乱,显然是刚起。
听到动作,他抬头朝吴鹿洺看去,打了声招呼:“要去上课?”
吴鹿洺点点头,一边收拾东西书包里的东西一边往温斯沅那边走:“沅哥今天早上没课?”
温斯沅应了一声,大概是见吴鹿洺动作着急,便又问:“需要我送你吗?”
吴鹿洺收拾好书包背上,拿出手机晃了晃,笑道:“不用,下一班公交还有七分钟来,现在下去刚好。”
话闭,他抬手去拿桌角的米白色保温杯。
保温杯是昨天刚买的,为的是泡温斯沅给他的安神茶。
温斯沅给的安神茶出人意料的有些作用。
暴雨夜睡不好觉,对吴鹿洺来说是常态,十次里大概能有五六次会因为头痛醒来。
一旦醒来,后半夜就再也别想睡回去了。
这两天晚上吴鹿洺喝了温斯沅的安神茶,虽然睡眠状态仍旧不算太好,但半夜醒来后,好歹还能再睡回去一会。
他打开杯子接了杯水。
温斯沅正好往自己的杯子里加好了枸杞,要盖盖的空档,他顺便问了吴鹿洺一句:“你要来点吗?”
吴鹿洺握着水杯要收回的手一顿,很快他反应过来,笑起来道:“好啊,谢谢沅哥。”
·
赶到学校比预计得要早上不少。
今天早上的四节课都是整个数学系一起上的大课。
吴鹿洺到时,能容纳两百多人的阶梯教室还有大半的位置空着。
挑了个中排的位置坐下,他拿出手机拍了张位置照片发过去给钱韦畅。
五六分钟过去,教室里陆陆续续开始进人。
卡着快上课的最后五分钟,钱韦畅的身影才出现在教室门口。
门口的钱韦畅很快找到吴鹿洺,三两个大步往后跑,跑到座位旁停下时,他表情一愣,抬手一指座位:“这谁的保温杯?”
吴鹿洺拿过保温杯:“我的。”
钱韦畅一脸诧异:“你什么时候开始用保温杯了?”
“昨天。”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忽然……”
“都安静一下!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吧?”前头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钱韦畅的话。
知道是课代表要替老师提前五分钟点名,他只好先坐下。
教室里安静下来,课代表拿着名单开始挨个点名。
吴鹿洺抬起一只手拄在桌上托着脑袋,半阖下眼帘。
钱韦畅从书包里往外掏书,看了他一眼:“昨晚干啥去了?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早起赶车。”吴鹿洺打了个哈欠。
钱韦畅正打算再说话,前排的人忽然喊了声“到”。
听名字已经叫到了他们班,他就没再继续说。
两人安静下来没多久,身后忽地响起两个女生的交谈声。
“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昨晚出去抓贼了?”
“不是,我……”
“你怎么?”
第二个说话的人声音稍微放小了一些:“我最近看上了一个人。”
“卧槽?有情况啊!是我们学校的吗?长啥样?有照片不?”
第二个人静默了好一会,最后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不是我们学校的,没有照片,他是我爸助理。”
“你爸助理?多大啊?”
更长久的二次静默:“三十。”
“靠?多少?”第一个人忍不住拔高了些许的音量,很快又降下来,“你喜欢老男人那卦的?”
“三十……也不算老男人吧?”
“你要是三十那他就不算,可你才二十啊姐妹。”
第三次静默,随着一声轻叹:“爱情来了,谁挡得住呢?”
“谈上了?”
又是一声轻叹:“没有,他好像对我不太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