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顽猴这幅馋猫样儿,余珆忍不住掩面捂嘴笑了起来。苏杭看到自家娘亲看自己这副囧样,不关心也就算了还笑话自己,当下立马把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鼓成了包子样。
看到苏杭这幅委屈受气的样子,身为娘亲的余珆即便心中再是想笑,也只好忍住正欲开口宽慰之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在这荒郊野岭的庙宇中,显得格外清晰。让原本在一旁席地而坐休息闭目养神的叶尘猛然睁开了眼睛,迅速起身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抬眼望着余珆等待她的命令。
恰好余珆也正好用望着叶尘的方向,二人视线交汇多年的默契让叶尘秒懂了余珆的意思。快速起身却并未急着出去探究一二,只是快步走到余珆母女二人身边。并朝同行的侍从快速打了个手势示意,尽可能的将众人聚集在一个圆圈内后,众人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盯着门口方向。
很快外面的嘈杂声由远及近,隐约能辩得来人人数不少,叶尘心头一紧眉头一皱不禁将握住佩剑的手上力气又加重了几分。苏杭虽不懂到底外面发生了何事,可看到叶尘这幅如临大敌的神态,也能猜到来人对自家一行人恐有危险之嫌。
还没等苏杭深想一二,就见一浑身淋湿狼狈不堪的老汉先步入屋内。只见老汉看到众人,神情明显喜形于色,正欲快步上前搭话。叶尘见并不认识此人,便抢先一步挡住老汉去路将众人护在身后,厉声呵斥喊话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号。”
还好老汉机敏,立刻打住了前行的脚步,一脸愧疚抱拳解释道:“老汉因我年岁稍长于众人,便厚颜接受大家这声杨老。壮士莫怕,我们并非山贼歹人。只是刚刚王三郎冒雨求助,得知贵人命我么一行人前来这破庙有干粮分发垫肚,故将所有人召集前来。王三郎,还快进来叩谢贵人救命之恩。”
名唤杨老的话音刚落,门口又急忙进来一个汉子,叶尘定睛细看可不就是之前拦住马车的那人。看到这人之后,叶尘原本戒备满满的心才落了地,只是仍不敢完全松懈开口询问道:“怎只见你二人前来,那些流民中的老弱妇孺现在何处?”
老汉忙不迭的态度谦卑得回道:“众人俱都在门外候着呢,只怕我们人多声杂惊扰了贵人,便没让都进屋,现在门口房檐下候着即可。”听到老者的这番话后,站在叶尘身后的余珆走了出来,连忙开口说道:“此刻外面风雨交加,还是全部进来说话便是。里面屋内地方也还尚算宽敞,诸位尽快进来免得有人着了风寒便不好了。”
老汉抬眼看了眼前这一袭百褶如意月裙着身,一头乌黑秀发仅简单挽了个云鬓缀以一只简洁梅花白玉簪子,当下心中有了判断。老汉便抱拳作辑朝着余珆满眼感激讲道:“夫人当真是活菩萨显灵,救了我们这么多人,请受老夫一拜。”说罢老汉甩开衣摆,便欲对着余珆行跪拜之礼。
好在余珆眼疾手快,一把伸手扶住了老汉,并将示意叶尘搬来凳子让老汉坐下。转身瞧见了苏杭刚放在小凳之上的米粥,便顺手端了起来递到老汉面前开口道:“老人家这大礼,晚辈哪里受得起。只是举手之劳,莫要折煞了小女子是好。这米粥也是刚煮好的,老人家若是不嫌弃自己食用便是。”
老汉多日来沿路都是风餐露宿或是野菜充饥,许久未曾沾过米粒,顿时眼冒精光接过米粥三下五除二便吃了个碗朝天。一旁看着的苏杭这才察觉,娘亲拿走的可是专门盛给自己的那碗米粥。不禁怨气丛生,不禁撇嘴嘟囔抱怨道:“娘亲,干嘛问都不问杭儿,就将杭儿的米粥赠与他人?”
余珆当然能听出苏杭语气中的不满,可眼下这般情形岂能由着苏杭性子胡来来。余珆眉头一皱正欲出言呵斥,一旁坐着手中还端着空碗的老汉却诚惶诚恐连忙起身抢先开了口道:“夫人,为何不事先告知老汉这碗米粥是小娘子的,现如今已被老汉尽数食尽。现如今弄得这般,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自然而然得顺手接过老汉手中的空碗放置在一旁后,余珆抬手扶着老汉坐会座椅上去,头也不抬地轻轻地对身后的叶尘丢出一句话来。
“叶尘,你将锅中米粥另给杭儿盛完一碗后,尽数都给在场诸位都盛一点吧。等会清点完人数后,按照老弱妇孺壮丁的优先顺序每人分发一份干粮。只因今日所带干粮有限,诸位莫要嫌弃才好。”
说罢,余珆满脸愧疚之色,环顾四周众人后轻轻解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