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杭的话语之后杨老汉,这才将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是正欲开口对苏杭说些什么,腹中升起一阵咕噜之感,还没来得及让杨老汉辨别,一阵恶臭之气便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只因二人原本站的近,苏杭哪能想到自己话音刚落杨老汉马上就应验了自己所言非虚。可气味着实浑浊难闻,让苏杭也只好屏住呼吸抬手捂面,往后推开了好几步之后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恰好余珆这边跟着叶尘以及一行侍从一起帮忙,这才没显得混乱不堪。正准备过来查看下自家顽猴,就看到苏杭一脸嫌弃的躲开杨老汉几丈开外的距离,便误以为是苏杭嫌弃杨老汉衣着邋遢落魄。当下余珆面上一沉,快步走到苏杭身旁低声厉声呵斥道:“杭儿,怎可对长辈这般无礼,平日里为娘和夫子就是这般教导于你的吗?”
看着平日里性格温和少用动怒的余珆这幅样子,苏杭心里莫名觉得后怕可还是硬着头皮正欲开口解释,哪成想却被一旁窘迫不已的杨老汉捷足先登了。
“夫人莫要错怪了小娘子,并非小娘子不懂礼数。而是老汉刚刚食用完小娘子赠与的番薯后,腹中作怪排矢气气味着实难闻,怨不得小娘子嫌弃躲开。”说罢杨老汉讲完之后,精瘦的老脸上也难得浮出一抹绯色。毕竟要当着余珆这么一位气质卓绝的美妇面前,亲口说出这番粗俗之事,着实让人心生难堪之感。
听到杨老汉的这番解释之后,余珆这才明了是自己错怪了自家顽猴,便蹲下身去看着苏杭。可当着外人的面,怎么想被自己的娘亲不问青红皂白呵斥一顿,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委屈的紧。苏杭却并不愿搭理余珆,赌气似的转过身子,接着豆子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也只是无声的抽泣,默默地用手抹掉泪珠。
知道自己生的这孩儿别看嘴甜撒娇,可性子特别犟,加上自小随着叶尘习武。虽是女儿身却并未养成娇气的性子,练武受伤吃苦从不当众落泪示弱,哪怕夜里自己这当妈的给她上药看着心疼不已,苏杭却从来都不吭一声,只是默默咬紧牙关忍耐了过去。
看着这小小的人背对着自己,轻轻颤抖的身影,余珆心中更是觉得内疚不已。立马转身将这倔强的小人,抱在怀中柔声细语得耐心哄劝道:“杭儿莫要生娘的气,是为娘的不是。为娘不该不问清事情由来,先入为主的指责杭儿。是为娘错了,为娘给杭儿在这里道个歉,杭儿原谅为娘这次可好?”
边说边看着怀中这个小人那双往日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已经略显红肿,长长的睫毛早就被泪珠说淋湿透。瞧着眼前小人这幅可怜委屈样,余珆只好轻轻哼了起了每晚临睡前哄苏杭睡觉的童谣小曲儿,顺便轻拍着苏杭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想来这招对于苏杭来说的确是极为受用的,埋头在余珆怀中的人过了会儿便安静下来。发泄完心中的情绪之后,苏杭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抬头望着娘亲,清脆悦耳的稚嫩声音脱口而出问道:“娘亲,杭儿不难过了,只是娘亲跟叶叔那边已经忙完了吗?”
伸出白皙温暖手掌的余珆,用手轻抚了苏杭头顶光滑柔顺的乌黑秀发,和颜悦色得说道:“为娘与你叶叔以及众人一起帮忙清点大致分发完毕了,这不是挂念杭儿还没饿着肚子麽,就交代叶叔后面帮忙看着点,为娘这不立刻过来寻杭儿了嘛。杭儿果然最为懂事识大体,为娘知道咱们杭儿不只是会哭鼻子使性子的人。”
一听到娘亲最后哪句话,怀中的小人立刻用力挣脱开余珆的怀抱,并且牵起余珆的手朝着火堆旁走去。在那堆烧得黑黢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番薯面前,苏杭眉毛一扬一脸得意神情的看着余珆说道:“娘亲,你还没尝过这番薯的滋味吧?我这刚烤出来的,现在还热乎着呢,娘亲趁热吃一个也尝尝这番薯的滋味。”说罢苏杭松开了牵着余珆的手,弯腰随意拾起一个烧得焦黑难辨的番薯递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卖相及其不佳黑黢黢的东西,如若不是苏杭一脸期盼得望着自己,余珆半信半疑的伸手接了过来。只是触手之后,手上也染上了一手的黑印,好在余珆这人倒也没那么多讲究。可手上这东西,怎么看也不想能入口的样子,余珆便好奇得低声细问道:“杭儿,此物真可让人放心食用?”
看到连自己娘亲对此物都将信将疑的神情,让苏杭又好笑又好气只好耐心得解释道:“娘亲,你大可把心放回肚子里,娘亲刚来之前我跟这位老人家刚刚各自食用完一个番薯。不信杭儿的话,娘亲可以去向老人家求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