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这真是一个很好的陪练。”念鱼双眼亮晶晶的,以前在山上,他年纪最小,师父和师兄总让着他,导致他的剑一直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势。
说实话,他对他的剑并不是很满意,他喜欢有威力的剑,能保护师姐的剑,而不是被师姐保护。
起初,吴兆兴看到两个人浑身是血,惨兮兮的模样,心里是既开心又害怕。
开心是因为阿叔在,他觉得自己的命保住了一大半,毕竟阿叔是半步元婴,对付两个小小筑基还不是手到擒来。
害怕是他怕那个叫吴辞的女孩,看他不顺眼,自己死就算了,死之前给他来一刀。
在这两种情绪的转换一下,吴兆兴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死的不明不白。
他的命是真的很金贵,可不像那两个小小筑基,如此年纪便要开始拼命。
时间久了,吴兆兴逐渐麻木,看着那两个孩子一日比一日有进步,他甚至觉得阿叔怎么这么没用,怎么还没把人杀了?
其实纳闷的又何止是吴兆兴,阵法里的吴老也是一样。
这时候的吴老可不像之前那样自信满满,仙风道骨。
他也受了伤,衣服都被划得破破烂烂的,一处颜色深一处颜色浅,头发也打着结,看上去就像一个受了伤的狼狈乞丐。
不是他不想打理自己,关键是要有时间,那两个家伙交替过来,一来就是杀招。
后面又不知怎的,阵法变换,他连储物戒都打不开,更别说清洁术了。
吴老脸色涨红,这是他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侮辱,等他出去了,他一定要他们好看。
堂堂半步元婴大能,居然被人困住当陪练,陪练就算了,自己居然在他们手上受了伤。
可是目前他还是没有办法,那两个奇奇怪怪的修士不知是哪里来的变态,居然一日比日更有进步。若是再过一段时间,他恐怕抵挡不了这两个人。
这一日来的很快,吴老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总之有一天他面前的雾散开,修为也恢复了,不过他还是无法离开这阵法。
他看见对面只有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有修为,都是他熟悉的孩子。
看到这一幕,吴老还有什么不明白?恐怕一开始,他们就落入别人的算计中。
吴老不去看那个让他生气的败家子,而是关注着那两个孩子,然后阴阴一笑,“好一个无尘宗啊,怎么你们是想和我们开战?”
舒鱼没有理他,吴老能认出他们,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小门小派培养不出他们这样的天才,而大门派的那些天才,实际上每个宗门都有数。
之前没有认出,是因为他们没有修为,表现的像是一个普通人。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我也想试试吴老的高招呢。”
剑覆寒霜,舒鱼再次进入阵法,这次她没有保留,每一次出剑在那寒意的笼罩下,都带着古朴沧桑,颇有返璞归真之意。
吴老更加不敢托大,他认出这剑意就是之前他误以为是老怪物装嫩的剑。
而且无尘宗愿意让他们出来,自然是准备了各种保命法。为了不阴沟里翻船,他当然得小心谨慎。
然而舒鱼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拿出长辈赐下的东西。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冲上去,一次又一次的被打败。
殷红的血再次染遍全身,可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对,就是要这样。在生与死的极限中,突破自己。
这样疯狂的出招,吴老一时也有些招架不住。他甚至想破口大骂,无尘宗就是这么教弟子的吗,打起架来不要命?简直就和疯狗一样。
横的怕不要命的,吴老就害怕这个不要命的。在舒鱼的攻势下,吴老渐渐落入失败的一方,然后金丹被捅了个对穿。
“你们等着,太初宗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你们的宗门。”吴老躺在地上,脸上满是虚汗,身边是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吴兆兴。
听到这句话,吴兆兴瞬间瞳孔放大,一脸的惊恐:完了,那个疯子又要疯了。
让他意外的是舒鱼并没有入魔,而是拿出灵石,设下阵法。又是一环套一环一层套一层,最后在他目光中,她拿出一颗剑珠,丢到阵法里。
万剑齐发,剑气纵横,那两个人现在宛如普通人,自然无法抵挡。
其实吴老还是有机会的,只是被吴兆兴拖累了。
吴老护着吴兆兴这一幕,被开放神识的舒鱼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自己被疯狂咒骂。
舒鱼面无表情,像是没听到一样,确定两人完全死后,用神识搅动这一方天地,又扔出一堆七七八八的东西,最后将这里的一切痕迹都消除。
她做的顺手极了,像干惯了这种事。确定顶尖大能来都无法查出真相,舒鱼才带着念鱼离开。
走的时候,正是清晨,金色太阳从东方升起,他们离去的前路一片光明,所有的阴影都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