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能怪眉云,那日的确是她认错了,而且也未做过分之事,而白滢也想成人之美便没说出自己的身份。
“都是小事,何必如此挂念于心呢?”白滢没理荆苕,反而是宽慰起眉云。
“此番的确是眉云的疏忽,后来我去问了连辰哥,才知二公主是连辰哥的好友。”眉云亦是一番诚恳道歉,“这下眉云牢牢记在心里了。”
白滢看似不打紧地笑了笑,应道:“无妨。”但心里难免多想。
看来连辰从未和别人提起过她。
“嘿,我可是第一眼就认出白滢了,难道小师弟没见过连辰兄在昆仑山修行时画的画像吗?”荆苕故作思考状,“哦,对了,那是连辰兄在我们寝殿内画的,小师弟不与我们住一间,的确未见过。”
眉云没了声音,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旋即眉云便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白滢此刻来了兴致,转头低声问荆苕道:“什么画像?连辰在昆仑山修炼时可从未与我见过面。
荆苕征了征,“嗯?”
那副样子真像是白滢与连辰见过一般。
白滢严谨点头,十分确定道:“我们当真没见过。”
被白滢坚定的目光所迷惑,荆苕瘪了瘪嘴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白滢眨眨眼。
荆苕又解释道:“我刚刚是在帮你圆场,总不能让你这位二公主在小师弟面前丢了面子不是?这样亦能凸显出,你与连辰兄相识已久。”
白滢瞧荆苕说话时左撇右瞄的样子,能信就怪了。
说谎之人不会记得谎言的细枝末节,说一个谎,便要用千百和谎来圆。
白滢想起初见荆苕那日,他喃喃自语的一句话,于是继续追问道:“我记得你初见我时,还说我像某人来着。”
荆苕果真停顿片刻,思量半晌才道:“自然是像我梦到的美女,俗话说‘美人美的千篇一律,丑人丑的各有千秋’,尤其像你这般的妙龄女子,虽器宇不凡,但大都长一个模样。”
“哦。”白滢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便不再理荆苕。
白滢觉得连辰画女子画像的确是真,但连辰在昆仑山修行时她还在花界修行百花术呢,断然不可能是她。
莫非是与她长相相似之人?
如此便更好奇了。
“连辰殿下驾到!温景殿下驾到!”
殿门外小仙侍拂尘一扫,高声唱报,险些把正在思量连辰之事的白滢吓的丢了魂,心脏险些蹦跶出来。
“瞧瞧你这胆子,这俩人你又不是不认得。”荆苕一脸嫌弃道。
白滢甚无语,便故意又变了调道:“毕竟我也是个姑娘家,胆小些又如何?”
玩笑之际,白滢忽觉得凉意袭身,抬头寻望去,见是连辰在殿首入了座,挑了眉毛,一双长眼精准地直射她这里。
但离得有些远,宾客均在席位上,此刻打招呼实在高调,再加上她还欠连辰一句道歉,索性将头转了个方向不再看他。
但仍是一袭凉意。
转头之际,又看见了温景,他携了笑意也飘向她这里,拱手拜了拜。
再瞥向连辰,又对上他那双长眼,那眼神如何形容好?如同寒冰烈焰,轮番交替,扑朔迷离,白滢顿觉得冰火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