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魔法,关于历史,关于她印象中的王室,关于自己的师傅,关于自己的生活以及熟人的日常生活。
就这么讲了一夜,即使只有一个耐心的,很少搭腔的听众,她演讲的热情也没有丝毫消退。
时间过得很快。
天色微微泛白,她身上先前的增益突然失效。她本来要描述一下罗斯的生活,却一下子躺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一下合上。
弗雷恩吓了一跳,但也仅此而已:「你没问题吗?」
「没事,我的集中力还不够。」她看向自己右手的手掌,又旋即握紧,「效果到了,我要休息。我现在要休息了,比我想的要早一点。」
她头一沉,然后直接闭上了眼,没了反应。
弗雷恩愣了愣,靠近了她,看着她睡得正酣,毫无防备,止不住想要叹气。
他让她就这么平躺在沙发上。稍加思索,自己一个人又在床上滚了滚,让上面留下有人睡过睡过的痕迹。
之后他站在窗前,看着日出,虽然视线不怎么好,还是能够看到春日的太阳从地平线上不情不愿的升起,不显明快,反倒阴冷。
和他的心情相衬。
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打断,敲门的声音虽然很小,但他一直在等着有人敲门。
弗雷恩从窗边走开,停到门前。如果自己还在床上,不会被吵醒。法伊香甜的表情,也是佐证。
「啊,你来开门的吗?」
克蕾奥诺亚站在门外,非常和善而有些亲近,她的表情微微让弗雷恩有些不安,有些什么小地方,不太一样,是表情吗,还是态度?
一时捉摸不出来,有些不协调感,但可能是错觉。
「嗯?」
「我以为会是她来开门。」她指指在沙发上躺着的法伊,前倾着身子,头发打在自己的脖子上,「毕竟这也是,我叫她来的原因。昨天晚上怎么样?」
「稍微聊了聊。我想我大概有了点了解。」
听到弗雷恩说出聊了聊这几个字时,克蕾奥诺亚的表情意料之外的很平淡,没什么波动。
「大概?」
「光是看看也什么都看不出来。一定要亲自去看看,而且是系统性的看看。」
而不是东奔西逃。
克蕾奥诺亚听到他的小小的抱怨,表情有些为难:「但是,这样的话……」
「我知道。」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可能你们暂时没法安排太多的空闲时间?」
「我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最好的。」她的语气软化下来,「只不过,遇到的阻力不会太想。」
弗雷恩不置可否:「那么,今天的安排怎么样?」
「唔,你不会介意和别人一起吃早饭吧?」
「当然不会。」
这应该也是社交活动的一部分,是躲不过去的流程。
「那就准备一下吧。」
身上的这套睡袍肯定还是不行,他又换了件穿起来比较繁复的衣服,说它繁复在于,弗雷恩自己一个人怎么也穿不上,还是在三个侍女的簇拥之下,才勉强套的上自己的身体。
她们在换衣服的时候,还不时瞥向趴着的法伊,他再三说没问题,才让她继续躺在那里。虽然都很注意,总算没有太大,但也小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其中的几个老人指导新人侍女,腰带上的结到底是怎么打的时候,非常啰嗦。
尽管弗雷恩背对着那个方向,还是费力地注意着她的动静,她的胳膊枕在自己的头下,表情没什么变化,大概并没有醒。
「换好了,有什么不自然的吗?」
虽然其他侍女都认为很好看,但他还是要找克蕾奥诺亚确认。他走出了房间。克蕾奥诺亚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荡了几圈,最后点了点头。
「嗯,挺适合你的。」
弗雷恩只是笑笑,不说话。
一副很合身,此言非虚,但一方面,款式和克蕾奥诺亚身上的很像。如果是这样,倒也无所谓,但主色调,也是淡淡的蓝色。
意思也很明显。
「那就好,那么现在准备去用早饭吧,其他人恐怕都已等候多时。」
她一边弯下腰,一边又提起裙摆,微行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