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少男少女在歌舞中相拥,一副热烈的场面。
任芝初远远瞥了一眼,竟然看到有一对男女,脱了大半衣裳,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负距离运动??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未免太辣眼睛了!
然而,周围人好恍若未觉,有伴儿的拥着,没伴儿的找着,像是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忽而,一双手覆盖在她眼睛上。
耳边传来黎珠的声音,“不要看。”
不知是黎珠手心太热,还是她看那场景看的燥,低声问,“你也看到了?”
黎珠轻轻嗯了声。
任芝初不自在地咽了口水,“这……这个村子太古怪了!”她忍不住又说一遍,“太古怪了!”
黎珠神情莫辨,听她念了好几次,终于看了她一眼。
“真的太奇怪了!”任芝初一脸严肃,“而且,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前面带路的两个妇女,已经绕过篝火,将她们带进村子,停在一处篱笆墙前,喊道,“村长,来了外人。”
有人点亮了火把。
光亮起来时,任芝初才看见,篱笆墙里建了一栋竹编屋,顶上覆盖着茅草。屋前悬了两个铁盆,此刻正烧着火,照亮了她们。
带路的人去屋里说了什么,这才把她们引进去。
草屋里,烛火摇曳,泛着微光,满室暖色。
却见正前方坐着一个老妪,头发已经花白,笑眯眯地问她们,“几位从哪里来呀?”
任芝初看了眼黎珠,正在考虑如何回答,黎珠笑笑,“山那边来的,正要回去,深夜不好赶路,这才来打扰您。”
老妪近前来,看看任芝初,又看看黎珠,笑道,“都是漂亮能干的姑娘,不如就留在我们这里吧。”
“谢谢老人家,只是,家中牵挂,怕不能久留呢。”黎珠对答如流。
任芝初在一旁看着,心里默默赞叹:不愧是继承人!这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又不惹人烦呢。
可不像她自己,没有这么好的口才。
老妪呵呵笑着,“不急,不急。”她说,“正好这几日是一年一度的篝火节,两位不如去看看,若是喜欢,说不定就留下了呢。”
黎珠面带微笑,没有应承也没有否决。
似乎觉察到黎珠是个硬茬,老人把目光放在了任芝初身上。
任芝初身子一绷,立马拉住黎珠手臂,“我全听她的!”
黎珠目光扫过她的手,也没有挣脱,只轻声说,“乖。”
那声“乖”又软又娇,任芝初听得耳根发烫。
直到被老妪安排进一个房间,任芝初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黎珠刚刚那样子是故意做给老妪看的,好叫老妪知道,谁才是能做主的那个。
任芝初为自己这么容易入戏感到羞耻。
她对自己说,你看看人家黎珠!面不改色,撒谎都不带脸红的,撩你还不跟玩似的!
于是,更加懊恼自己的纯情,似乎如此这般禁不起诱惑,是一件太过丢人的事情。
她们就在老妪的草屋安置下来,住在侧间,两人只有一张床。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扭捏,任芝初克制着脸上的温度,大大咧咧躺在床上,还特意跟黎珠打了声招呼,“条件有限,就凑合下吧。”
黎珠迟疑片刻,到底还是坐到床榻边儿上,却没有躺下。
任芝初也不好问,只是距离一近,黎珠身上那股凉凉的味道又侵蚀了她的嗅觉。
好似她和黎珠多亲近一样。
任芝初转过身去,背对着黎珠,悄悄长舒一口气,才说,“闻玉和朱老板不会有事吧?”
毕竟,这个村落实在太奇怪了。
黎珠反应似乎慢了半拍,但还是很平静的样子,“你放心,闻玉能保护好那位朱老板。”
前提是,他愿意的话。
然而,这话,她并没有跟任芝初说。实在是因为,黎珠小姐也不在乎那些。
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里。
半晌,任芝初打开空间袋,取出一份新鲜的鲜奶和热乎的饭盒,“走了这么久,你该饿了吧?”
黎珠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
黎珠默默地吃起饭,任芝初也拿出自己带的干粮吃起来。
没一会儿,黎珠余光发现两人的饭菜不一样,顿了顿,问,“你不吃这个吗?”
“噢,你那是孕妇餐,”任芝初说,“专门给你带的。”
不同于黎珠的营养餐,其他的食物都是以便携饱腹为主,任芝初带了不少。但新鲜的营养餐太占空间了,任芝初带的不多,全给黎珠留着。
黎珠似乎又有片刻愣怔,但也没说什么,继续安静吃饭。
房间里,很快又安静下来。
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似乎远了近了都不合适,任芝初又不擅长找话题,索性早早闭上眼睛,假装睡去。
她们还不清楚这个有梅村到底怎么回事,闻玉和朱老板还在那个辣眼睛的篝火晚会里,看朱老板兴奋的劲儿,任芝初也不好去找他。好在黎珠对闻玉有信心,任芝初也就稍微安心点。
只是,她半睡半醒间,总觉得有道视线盯着自己。
不知道是黎珠还是什么,那道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任芝初忍不住,到底睁开眼。
房间里还亮着,但黎珠却捂住她的眼睛,冰凉的指尖和温热的掌心一齐覆到任芝初眼部,“有古怪,不要睁眼。”
指缝里,任芝初看见,黎珠依然没有睡下。
她如老僧入定般在床边坐着,双目微阖,却十分警惕地觉察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