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远林露出一副哭丧脸,说道:“世道艰难,兵荒马乱,这天杀的年月里,咱家也没有余粮啊!
唉……苦一苦百姓,灾年总会过去的。灾年一过,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另一位老爷许甲运也不想白白出钱,他故意咳嗽了几声,说道:“不瞒柳大人,最近家里的钱,都拿去飞云城投资了,都投资给了陆柒公子,家里确实没多少余钱。你看我们一家如此瘦弱,也不像是有余粮的样子啊。”
柳法早就预料到,这两大家族的老爷,不可能安心出钱。
他们都哭穷,都说自己家里没有余钱,也没有余粮。
尤其是刘老爷叫的最欢。
如果不是柳法事先调查过,还真被这两位老爷的演技唬住了。
“停,别再说了,我是看明白了,你们个个都是家徒四壁是吧?”
柳法不想再听他们的哭丧,打断了他们的哭穷,忽然指向刘远林,说道:“你,刘远林刘老爷,家里娶了十八房姨太太,夜夜笙歌,顿顿大补,就连睡得床,都是用金砖银砖堆成的,上面还铺了一层松软的天鹅绒。刚刚来的时候,你的马车碾死了七位难民,可你却停都没停……”
柳法又指向许甲运,继续说道:“你,许甲运许老爷,你家吃饭一桌一个人,要烧五十多盘菜,但你每盘只吃一口,随后都倒给了牲口吃。听说你家的猪吃猪汤面条,马吃鸡鸭鱼肉,就连院子里养的鱼,喝的都是上等的鱼汤。怪不得你长得这么瘦,但家里的牲口可是个个白白胖胖。”
柳法的这一番话,令刘远林和许甲运,全都停止了哭穷。
他们的一双眼睛,静静望着柳法,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恐怖。
为何自己家里的这些事,柳法知道的一清二楚?
或许柳法是从民间的流传中听来的,但说的却都是真相。
但真相并不可怕,真相背后的原因,才更令刘远林和许甲运胆寒。
半个月来,柳法一直待在火枫谷,并未外出,但他知道了这些流传。
就说明柳法一直在注意着他们两大家族。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柳法这个“贼”,看来惦记他们很久了。
眼看两大家族的人,全都愣住了,柳法又接着说道:
“刘老爷你家产共计八十万两白银,许老爷你也有七十万两家产。啧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流火镇,竟然能聚下如此丰厚的家资。
我知道,赵鸿狰在位的时候,你们无论如何剥削百姓,都无人管你。
但现在不行。
明日,你们两家凑出一百万两银子,我们火枫谷也出一百万两,一起赈灾。
以前,百姓们不相信火枫谷和两大家族会做好事,以后,得让他们改变这个看法。”
听了这话,两大家族的人脸都绿了。
这数十万两的家产,是他们集聚了十几年攒下的。如今柳法一句话就想夺走?这是把自己两家当成猪了,养十几年养大了再杀?
啪!
刘远林脾气暴躁,拍案而起,指着柳法厉声道:
“柳法你欺人太甚!你以为我们两家是奶牛?你想挤就挤?一百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柳法静静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你这个建议,我保留采纳的空间。”
这一句话,着实吓到了刘远林,他听出这是明晃晃的威胁,是对自己身家性命的威胁。
但相比于身家性命,刘远林更在乎自己的钱。
他牙根咬的咯咯响,低声质问道:“你别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别忘了,这里还是秦国的地界,此地仍属于飞云城的管辖范围。
我与飞云城驻军的陆柒公子颇有交情,就算赵鸿狰,也得给陆柒公子几分薄面。你算是什么……”
嘭!
刘远林的话还未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