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记得了”,而是“我可以不记得”,陈贯学明白这又是仇世安不愿意回想的往事,便转口问道:“那您现在在干什么?”
仇世安歪头笑道:“如你所见吧。”
陈贯学心里莫名来了阵窝火。
——十二岁参加科举就一次高中的仇世安,凭什么只做一个四处讨生的乞丐?!
这乱世明明就应当是他们的舞台,可是救世主在长眠,乱世还在喧嚣。
陈贯学心里堵着口气,不知是愤还是恨。
“您……怎么会如此堕落?!”
陈贯学用了“堕落”这个词。
仇世安没有立即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慢道:“贯学,各有活法,不论高低。”
各有活法,不论高低。
那是他曾经对他的教导,下半句——
“但讲贵贱。”陈贯学的鼻头红了,又补道,“您记不记得……”
“什么?”仇世安没听清
“鲲也,游于北冥;鹏也,翱于南空。类鲲者,可以破浪;类鹏者,可以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