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辞尝了一口菜，给牛大壮竖起大拇指，说道：“牛牛，你做菜越来越有滋味了，不比外面的饭店大厨差。”

牛大壮不知怎么应答，憨厚地笑了两声。

他厨艺渐长，这也多亏了祝星辞的栽培。祝星辞给他报了一个新东方厨师速成班，每逢周六周日牛大壮就去上课，祝星辞将培训的费用全包了。

为了不辜负祝星辞的心意，牛大壮学的很认真。

“少爷，你又挑食了。”牛大壮见到祝星辞将碗里不小心夹到的西蓝花挑出来，直接放到顾行舟的碗里。

“他喜欢吃这个。”祝星辞说道。

“顾同学，你说是不是啊？”祝星辞才不会承认他是小心眼，报复顾行舟说他矮的那一句。

顾行舟没有回应，像不在意似的，面无表情地吃下了，脸上看不出欢喜。

祝星辞接下来更过分了，得寸进尺地将自己不喜欢的菜都放到顾行舟的碗里，只是后一秒，祝星辞就笑不起来了。

忽然，他脸色大变，陡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刺耳一长声。

接着，就看到祝星辞捂住嘴，快速跑上楼去。

“少爷？”牛大壮紧张地站了起来，喊了一声，祝星辞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过来。

卫生间的灯亮起，祝星辞拧动水龙头，白水哗啦啦地流出，水流声遮住了他的喘/息声。

“唔——”

祝星辞捂住嘴，声音还是从指缝间隙中溢出，他的手扶住白净洗手盆，几乎站不稳要瘫软下去。

一股电流猛地蹿上他的后脊椎骨，宛如被带电的鞭子狠狠甩到脊背，祝星辞痛苦地仰起头，压在洗手盆边沿的手指太用力，指尖微微泛白，近乎透明似冬芽尖上的雪。

浓烈的眉目皱起，脸色苍白，宛如精致玻璃摔碎后的脆弱感，祝星辞像条在干涸泉眼中大口呼吸的鱼。

缓和了一下子，祝星辞才勉强站稳，他的腿肚子还在打颤。

祝星辞说道：“我说系统，你也太狠了吧。”

系统说：“你对任务太懈怠，这只是对你小小的惩罚，提醒你尽快收集主角的受虐值。”

“啧，资料上不是说顾行舟最讨厌吃西蓝花吗？我硬塞给他吃也不行吗？”

祝星辞还想打马虎眼，只是这次系统没那么好糊弄了。

系统说道：“要的是实际上的受虐值。”

系统说道：“别忘了我们的协议的，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不然我们会将给予你的东西收回。”

系统消失后，卫生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仅剩水流声哗啦啦地响。

过了两分钟后，祝星辞洗了一把脸，将水龙头关上，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发色乌黑如檀，脸色苍白似入暮时分山顶上即将消逝的皑皑积雪，眉目浓烈艳丽极有攻击性，唯独眼眸为圆略显天真稚气，有种相悖的矛盾感。

朝着镜子，勾起殷红的唇，再微微眯起眼，就如话本里专门吸人精血的恶毒妖精，终于有了一两分反派模样。

口袋的手机震了震，祝星辞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中亮起的陆深头像，虽然有一两秒迟疑，他还是摁下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