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 门外忽然闪身进来一名深受重伤的黑衣女子,往屋外打探了一番,确定无人跟踪在其后,便小心翼翼的带上门,拿下蒙面的黑布后,朝着屋内的公孙槿行了几步路,一个体力不支的踉跄跪下。
“ 若言,你这是怎么回事?” 离开躺在床上的尉迟羽身边,公孙槿冲上前去,将身上仍在流着血的李若言撑了起来。
公孙槿打探了一下李若言全身上下的伤口,刀刀见骨,看来刚刚她必定是从一场血战中,差点杀身而出,但究竟是谁能伤她如此重,若言可是父皇从小栽培到大的死士,武功甚至远胜朝廷禁卫好几倍,父皇自幼就将她安排在自己身旁,为的就是以防有一天,若有任何万一之时,得以护自己周全。
但现在似乎不是探究此事的好时机,但先将若言身上的伤口给上药止血,公孙槿看了床上仍未清醒的尉迟羽一眼后,便迅速拖着李若言的身躯,到自己卧房隔壁的书房,面对靠在墙上的书架,抽出几幅卷轴放在自己书桌上,朝着石墙上按了几下,忽然一个孔洞从墙中弹出。
公孙槿拿着放在一旁自己佩剑的剑鞘插入孔洞后,往右转了半圈,再往上一推,她便将剑鞘抽出放回一旁原先的位置上,只见书架便自行往右移动了数米,一道毫无遮掩的石墙便露了出来,一声巨响后,墙硬生生从中裂出一道石门向后一退,并往右移动,一个无人知晓的偌大密室便出现在公孙槿的眼前,她毫不迟疑的将李若言带进密室之中,便往密室左侧按了几下,只见石门归位,书架随之也回复原位,孔洞也随即消失。
密室里粮食、干果、药物应有尽有,还有一张干净的床铺位在正中央,公孙槿立马将李若言安置在床铺上,并走到摆放药物的架子前,迅速扫过一眼所有药物后,从中拿出一蓝一黑的药罐,走向李若言躺的床铺前,正要为其褪去衣裳上药,却被李若言一把拦了下来。
“ 殿下,您是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属下自行上药即可。” 尚有一丝微弱意识存在的李若言,见长公主殿下要为其上药,立即拦阻了她,接过公孙槿手中的药罐,并勉强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转身背对着公孙槿,便自行解开前方的衣扣,只见刀伤从其左肩划过至锁骨前,而露出的右腹部也有一道血痕。
李若言拿出衣裳里随身携带的小瓶子,扭开上方的瓶盖后,一股浓浓的烈酒香气飘散而出,李若言毫不迟疑的往身上各处伤口撒去,一股痛彻心扉的巨大疼痛,从骨髓而出传递到身体各处,她紧咬着自己的衣服,忍下那刺骨的痛,不发出任何一丁点的哀鸣。
直到约莫一刻钟过后,疼痛的感觉逐渐趋缓了不少,李若言才拿起公孙槿给的药罐,将其中的粉末均匀的撒在各处伤口上,从衣服的内侧里拿出一条白布,将身上的伤口小心翼翼的给缠绕上,这才松开了紧咬的衣服,将衣服轻轻的覆盖回原位后,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似的,倒在床铺上。
“ 若言,这是怎么回事,谁伤你如此之重?” 一直背过身的公孙槿,听到李若言躺回床铺的声响后,这才回过头看向面容惨白的她。从小到大,公孙槿从未见过李若言深受如此严重的伤,在自己的眼里,李若言一直是那能以一敌十,仍旧能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之人,而今日一事,着实让公孙槿受了不少的惊吓。
“ 是陛下的人,属下依公主之令,前去陛下寝宫探查尉迟家一事时,恰巧听闻,陛下与一名蒙面男子在说话,他们说...他们说..... ” 气血虚弱的李若言,话讲到一半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咳了起来,而这一咳更是让她刚上好药的伤口,发出刺入心骨的疼痛。
“ 你别急,喝点水慢慢说。” 公孙槿站起身,从一旁拿来装满水的皮囊,递给了躺在床上的李若言,只见她接过水后,微微的撑起身子,便是往嘴里猛灌。
“ 他们说当日尉迟家在刑场准备行刑时,判官下令斩首时,有一只羽箭射穿了判官的心脏,他们这才发现四周的屋檐上早已站满了数名的黑衣人士,后面见刽子手也被人射中一一倒下,陛下大怒的下令要他们尽快提刀斩首,随后,一只羽箭削过陛下耳上的头皮,陛下吓得赶紧往后退,却不慎摔落到高台之下,身受重伤,待其他随从赶到之时,刑场上连一具尸体都未见着,只见满地鲜血,也不知尉迟家的人是不是被其他有心人救走了....”
只见李若言娓娓道来她躲在寝宫屋檐上时,打听到的中午行刑场所发生之事,连李若言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居然有一批人能悄然入宫,并在所有人毫无警觉之下射杀判官,并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救走尉迟家一家,并清理好刑场上的尸体,除了血那是一点痕迹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