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弥感慨完,一回头,就看到换了位置的凤栖,不禁一愣,仔细观察了下,察觉到凤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惧意,心中瞬间了然,心下好笑,还是故作不知,问道:“凤栖老师,你怎么坐到那里去了?”
“刚刚有点闷,所以我就坐过来了点。”凤栖随便找了个借口。
“刚刚是感觉有点闷。”宴弥顺着凤栖的话,说:“不过现在应该好多了吧?”
凤栖闻言,只能硬着头皮点下头,“嗯,好多了。”
“那你看你要不要还是坐过来,这样也方便我们观影时交流?”
宴弥发话,凤栖也只能坐回到宴弥旁边,为了不让宴弥发现什么,他拿出了作为演员的基本素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定从容的观看起电影。
察觉到凤栖变化的宴弥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没再多说什么,跟着一起看起了《歌女》这部电影。
随着荧幕里剧情的进展,原本只是装模作样的凤栖,逐渐进入了状态,开始了教学模式。
凤栖能恢复正常对宴弥来讲,自是再好不过,其实宴弥本也无心吓唬凤栖。
宴弥也没有想到,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凤栖都还能被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给吓到,这胆子还真是……
其实宴弥挺好奇的,朝衡是怎么教出个这样胆小的弟弟的,和朝衡自己一点都不像。
宴弥至今还记得,刚刚破壳的朝衡,头顶着一片蛋壳,明明很虚弱,但还是强撑着,有板有眼地和他讨价还价的样子。
想起那个时候小小一只的朝衡,宴弥思绪飘远,嘴角不自觉浅浅扬起。
一直留意着宴弥的朝衡,瞥见宴弥脸上的浅笑,似心有所感,心弦竟是被撩拨一般,轻轻一颤。
朝衡深深吸了口气,握紧了自己放在扶手上的手。
此刻,电影里,孔离所饰演的歌女,刚得知心上人家中已有未婚妻,受尽嘲讽,遂又拒绝了心上人的求娶。在夜深人静时分,歌女正对镜梳妆,红烛如喜,红衣如嫁衣。
下一刻,歌女拿起一把剪刀,毅然决然地剪去自己的长发。长发如云般飘散,落于尘埃。短发齐肩的歌女放下剪刀,起身,赤脚踏于发丝之上,从始至终,歌女都不曾低下头去。
凤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大荧幕,身体向宴弥这边微微倾斜着,口中还不断讲述着自己对于这一片段的理解,为何这一段会让人深刻,孔离老师这样的表演方式,又起到怎样关键性的作用。
因此,凤栖并没有察觉到宴弥的走神。
等一部影片播完,凤栖让宴弥总结。
宴弥:“……”
宴弥久久无言。
没有等到宴弥说话的凤栖也是沉默。
还是朝衡打着圆场,说:“早年的电影无论是拍摄的角度还是拍摄的方式都比现在深奥,可能不太能让人理解,我们还是再看一遍吧。”
同样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没有讲到位的凤栖,赞同点头,“那就再看一遍吧。”
知道责任在自己身上的宴弥有点过意不去,立马抛开杂绪,端正心态,决心认真钻研学术。
当天,宴弥提出请客吃饭。
到底是吃人手短的凤栖觉得,宴弥其实各方面都还挺不错的,就是上古凶兽的名头怪吓人的,和他想象中的上古凶兽差别也挺大的。
总的来说,他与宴弥的相处还算愉快。
直到《江湖客》开机的前几天,他们才停止了表演上的教学,凤栖开始给宴弥讲剧组,特别是他们作为妖族,在剧组里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宴弥会跟着凤栖进组,自然是将凤栖的话牢牢记住,不想到时候进了组,因为自己的疏忽给朝衡添麻烦。
就在凤栖给宴弥讲着和剧组里的人相处之道,能处则处,不能处也不强求时,凤栖的手机响了,是他经纪人的来电。
凤栖给宴弥示意了下,就去阳台接电话了。